◎ “将军怎么了?”赵暮云奇道。
守卫的兵士方才也听见了那番对话,遂低声告诉……◎
“将军怎么了?”赵暮云奇道。
守卫的兵士方才也听见了那番对话,遂低声告诉赵暮云。
赵暮云闻言大惊:“她去找杨大人算账?!这、这不大妥当吧。”祁楚枫与杨大人虽是平级,但朝廷向来文压武一头,这样算起来,杨铭还比祁楚枫高半级。
兵士们皆默默无言,耸肩以对。自家将军的性情他们都是知晓的,眼前断断无人敢掠其锋芒。从前老将军在世时,尚可以制住她,如今即便是兄长祁长松,祁楚枫也不见得听得进他的话。
赵暮云急得团团转,正好看见车毅迟从军营另一头慢悠悠地行过来,连忙赶上前道:“老车,你赶紧的,杨大人把佟盛年给提走了,将军带了阿勒就往府衙去了,看样子怒气冲冲,怕是要出事。”
车毅迟脑子有点慢:“杨大人?”
“新来的府尹杨铭杨大人。”
“哦……”
“您别站着了,赶紧追去劝劝。您是军中的老人,辈分大,能劝得住。”赵暮云急道。
车毅迟连连摆手:“没用没用,将军的性子,哪里是我能劝得住的。你若担心,那就赶紧去找军师。”
赵暮云抬脚便要走,顿了顿,转头诧异看向车毅迟:“你就不担心?”
车毅迟满不在乎道:“谁让他和将军抢人,这不是他自己找事儿么?怨不得将军着恼。”
“……”
赵暮云没空和他细细讲理,拔腿便去寻裴月臣,一连问了数人,好不容易才知晓军师领着人去了双井塔牢营。
赵暮云急匆匆进了牢营,看见裴月臣正在向狱卒低声交代着什么。
“总算找着了!”赵暮云朝他急道,“军师,您赶紧去追将军!杨大人提走了佟盛年,将军气冲冲地往府衙去了,我担心要出事。”
裴月臣微怔了下,想了想,问道:“她是从大营的营帐去的?”
赵暮云点头。
裴月臣笑了笑道:“那就不妨事了。”他转过身去,接着向狱卒交代事情。
赵暮云没想明白:“……怎么就不妨事了?”
待事情都交代完毕,裴月臣才朝他道:“从大营的营帐到北境府衙,即便快马也要小半个时辰。楚枫虽然性子急,但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个一盏茶功夫,她的怒气也差不多消下去了。”
闻言,赵暮云这才稍稍安心:“您是说,将军消了气就会回来了。”
裴月臣望着他,又是一笑,摇了摇头:“她要到了人,自然就回来。”
“这……和杨大人抢人,这事儿不好吧?”赵暮云不安道,“杨大人毕竟是府尹,得罪了他……”
“暮云,这里是北境,不是京城,你不用太紧张。楚枫去要人,自然有她要人的道理,不会硬来。”裴月臣淡淡一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杨铭初到北境,自然心急一些。楚枫去和他说上一说,也是件好事。”
“还是好事?”
赵暮云满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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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府尹府邸,厅堂之中。
祁楚枫翘着脚,靠着椅背,慢悠悠地品茶。阿勒立在她身后,双手抱胸,面无表情。杨铭府中管事推说杨大人正处理公务,待处理完毕,立即就会赶来见她们。
而她们俩在此间已经候了好一会儿。
“阿勒,你没有闻见什么味儿?”祁楚枫微侧了头,问道。
“烧蹄髈,韭菜。”阿勒用力吸了吸鼻子,又补充道,“酒。”
祁楚枫搁下茶碗,笑道:“看来,杨大人确实公务繁忙。”
距离厅堂不远处,拐过廊角,暖阁之内,酒香袅袅,杨铭正与佟盛年对饮。
佟盛年脖子上尚裹着白布条包扎伤口,酒力上头,微红着脸,毕恭毕敬地再替杨铭斟上一杯酒,道:“草民不才,三生有幸,能得杨大人赏识。日后大人有事尽管吩咐,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杨铭还未开口,管事躬身入内,低声向他禀道:“大人,祁将军已经候了好一会儿了,您是不是去见一见?万一真有要紧事,也不至于耽误了。”这话说的含蓄,实际上这位管事早有耳闻,这位祁将军虽是女儿家,却不是个善茬,如今将她晾在厅堂,着实不妥。
早已猜到祁楚枫来意,又想到昨日祁楚枫对自己的怠慢与轻视,杨铭冷笑:“就是要让她等着,挫挫她的锐气。左将军又如何,官阶上并未高过我。难道她一来,我就得撂下手边所有事儿去见她,朝廷可没这规矩。”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接口道:“杨大人所言甚是,朝廷确是没这规矩。”
杨铭一惊,循声望去,看见祁楚枫笑吟吟地迈进暖阁。
乍见祁楚枫,佟盛年吃惊更甚,更别提还看见紧随她身后的阿勒,吓得立即起身,直往屋角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