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莫名其妙,她要如何决定,他凭什么指手画脚?
沈惜月却没法跟他解释,看着他那略带鄙夷的眼神,心头只觉得酸楚又郁闷,平白吃了这么大的闷亏,还要被人看不起,真难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跟他开门见山道:“殿下,我只求您一件事,齐珣手上有桩去江南赈灾的差使,您将它抢过去。”
去江南赈灾是桩肥差。
当地的官差治水都是有经验,赈灾一事万无一失,往年都是几位皇子换着去攒名望的。
而今年,皇上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将这桩赈灾差使给了齐珣。
前世的齐珣前世的齐珣便是在赈灾立下大功,回来后便进入工部,顶了工部侍郎的缺。
也是到临死前才知道,那次他去江南赈灾,是带着顾芷兰一起的,二人日夜厮混在一起,游山玩水,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如今,她想要将顾芷兰揪出来,就不能再让齐珣下江南了。
她要一点一点打碎那对狗男女的梦,再拿这对狗男女的命,祭奠前世枉死的自己!
慕容玄皱了皱眉,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惜月:“就这样?”
这就是他对齐珣的报复?她从小在西疆长大,怎么养出这么一副拖泥带水的心肠来?
沈惜月嗯了一声:“就这样。”
顿了顿,怕他不同意,又说了句:“这对殿下来说,不也是个入朝亲政的机会吗?”
慕容玄不置可否,实在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但,既然是她想要的,他弥补她就是。
见他点头,沈惜月就忙出主意:
“殿下,齐珣那个心上人叫顾芷兰。殿下可叫人以顾芷兰的名义,去外头贴告示,说她和齐珣两情相悦,是沈家仗势欺人硬拆散他们,总之,越缠绵悱恻越好,到时候,御史台的折子递上去,便是机会。”
慕容玄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如此一来,可就是要将齐珣的脸撕下来放在地上踩了......她不舍得叫齐珣死,却又舍得叫齐珣脸面尽失,生不如死,有点意思。
他心情莫名又好起来:“你还有什么打算,是孤能帮你的?”
沈惜月心知,他对自己说这些,是觉得在洞房花烛夜毁了自己的清白,心中有愧。
男人的愧疚心,是最好利用的东西。
只要他能坐稳太子之位,往后,她要靠他的地方多了去了。
但这个时候她也不贪心:“殿下替我做这一件事就好了。况且,殿下贴了告示,我就可以趁机去敲登闻鼓,说他齐世子移情别恋,要在大婚当夜烧死我,求皇上准我和离,这就够了。”
慕容玄笑了一声,觉得她也不像他想的那么蠢,没再说什么。
屋里登时又陷入了沉默,沈惜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也缓缓地别过头去不看他。
慕容玄皱了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见她正对着一盏烛台发呆。
......烛台有什么好看的?能看出花来不成?
站了站,他也觉得无趣,遂道了声:“你早些安置吧。”
便出来门。
夜色浓郁,远远的,似乎还能瞧见文远候那把火,正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