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下,黑乌鸦顿时一动不敢动。
眼珠子颤巍巍的乱转,似乎在琢磨着如何反杀。
苏清韵见他眼神里就不老实,于是手握着扎在他屁股上的那把刀的刀柄,狠狠往右一转…
副驾驶上的黑乌鸦顿时痛得冷汗涔涔,浑身战栗,眼珠子几乎脱眶鼓出来。
旋即,他乖孙似的连连点头,似乎答应了方才苏清韵的要求。
苏清韵这才扯出黑乌鸦嘴里的抹布,略一挑眉,“要乖,我脾气不好,你懂的。”
“嘶~嘶~”疼死了,黑乌鸦只觉得屁股要裂开了,“Amanda,你想离开,我随时送你离开。
绑架我?没这个必要吧,姑奶奶,你不会是钟意我,要把我带走了玩吧!?”
苏清韵赏他一记如刀般的眼神,“你猜!闭嘴,让你做什么做什么!等下你敢给你手下使眼色,我就会赏你一颗子弹。
先打爆你的肾!”
“姑,姑奶奶,你会放我回来的吧?”黑乌鸦一脸怂相的问。
黑乌鸦这个人,虽然现在混的有一方武装势力了,但骨子里,他还是那个不讲义气出卖老大的小马仔,怂的要死。
苏清韵已然发动了引擎,“猜。”
她左手掌控方向盘,挨着黑乌鸦这边的右手握着枪,枪口抵着黑乌鸦的腰子。
黑乌鸦舌头舔了舔唇,强装镇定。
苏清韵将货车开到前院儿。
营寨只有一个门,要想离开只能走正门。
前院儿是必经之路。
暴雨倾盆,时间也不早了,那些拉肚子的马仔们都回屋子里休息了。
院子里巡逻的雇佣兵也只有五六个,估计其他的都去拉肚子了,毕竟方才沈慈发给这些人又加了一剂猛药。
车开到正门,守门的雇佣兵穿着雨衣,凑到副驾驶这边的车门外,歪头一看车里是Amanda和黑乌鸦,敲了敲车窗,“老大,你要出去啊?我派人跟着你,稍等下!”
黑乌鸦每次出门最少带四个雇佣兵当保镖的,看门的都知道。
那雇佣兵嘴对着对讲机刚要喊人。
苏清韵就将黑乌鸦这边的窗户落下三分之一,枪口往他腰部的肉里推了推。
黑乌鸦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对外面的雇佣兵说,“不,不用跟着我。我去趟赌场,很,很快回来!”
窗外的雇佣兵顿时发现了黑乌鸦的不对劲儿,扫了眼驾驶座的Amanda…倏然要举枪。
苏清韵手中的枪先一步举起,瞄准,正中那雇佣兵的眉心。
那人眼珠子瞪得溜圆,整个人咕咚后仰着倒地。
一声枪响,在雨夜里还是惊动了营寨里的所有人,不远处巡逻的雇佣兵举枪冲过来。
苏清韵一咬唇,眼底闪过寒光,车子往后倒退几米,下一秒猛踩油门。
货车直接撞开大门,往山下飞冲出去。
苏清韵一手操控方向盘,一手拔出黑乌鸦屁股上的刀子,抵着他的脸威胁,“告诉你的手下,不许开枪,不然我弄死你!”
黑乌鸦冲着窗户喊,“不要开枪,都给我退后,退后!退——”
他这一嗓子喊出去,他手下没一个人听的,继续紧追。
其实,黑乌鸦很早前就和手下那些雇佣兵说好了,万一哪天他被绑架。
他被当成人质,他越是喊别追,那些雇佣兵就务必要追,绝不能让他被劫走。
…
后面紧追的雇佣兵冲着货车开枪。
货车厢做过防弹处理,只听车厢防弹铁皮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营寨里刚休息的马仔们闻声都爬起来,拖着软软的腿冲出来…
瓢泼大雨让山路格外泥泞,货车有防滑轮胎,但开起来还是蹦蹦哒哒,歪歪扭扭,一猛子一猛子地往山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