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父挑眉道:“主意大些才是好事呀,以后这谢衍官大了,她也才能知道该怎么为自己,为咱们明家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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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毓听了红莺的转述,却也不意外,更没半点伤心。
明家向来如此,最为趋利避凶。
总归这一世面上过得去便成,小事上可帮扶一二,算是报答明家把她不愁吃穿的养大,至于旁的,也别想了。
红莺忽然道:“对了,奴婢跟着传话的人回谢府后,在府门前看到了官差。且瞧着还有一辆马车停在外头,马车上下来的人还穿着官服呢。那身官服是深绯的官服,瞧着比咱们家家主的官还大。”
明毓闻言,眉梢微微一挑。
深绯官服是四品官。
她若有所思地端着茶盏,指腹摩挲着杯盏。
四品官穿着官服去了谢府,绝不可能是去拜访,显然是为了正事。
何媪上午才被提走,下午就有四品官去了谢府……
是为孙氏去的?
思及此,明毓眉梢染上了喜意,心情甚好地瞧向春瑛:“晌午我做的糕,给家主留两块。”
谢衍办事,倒是迅速,确实该犒劳。
红莺笑应:“奴婢早留了。”
虽然夫人和她们做了一些糕,都让他们吃了或是分给了邻里,但她也暗中给家主留了几个夫人做的,
明毓闻言,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在她们眼中,她们依旧是寻常夫妻,留也是应该的,更别说红莺还有点别的心思。
一时困意上涌,明毓也不琢磨了。
打了个哈欠,吩咐:“我先歇一会,等用暮食再唤我起来。”
今日因何媪的事,她晌午也没睡,现在倒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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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衍回到家中,明毓还没醒,便到了书房。
才入屋不久,书房门便被敲响,随后传来红莺的声音:“家主,晌午夫人和奴婢们做了一些糕点,也给家主留了一些,家主可要用?”
谢衍听到是妻子做的,便道:“送进来吧。”
红莺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才推门而入,把一碟子糕点端进了屋中。
屋中就一张办公的桌,红莺便把糕点放在了桌面上。
谢衍正欲让她出去,但看了眼碟中,显然两种不同做工糕点,默然了一息,问:“哪个是夫人做的?”
红莺一愣,正想回话,便见家主已经捏了块瞧着不是很精致的糕点。
她说:“这便是夫人做的,夫人特意让奴婢留出来给家主的。”红莺有别的心思,却也不敢动太歪的心思。
谢衍闻言,看着手中的糕点,莫名的顺眼,忽然就不想下口了。
这还是回来后,她第一回亲手给他准备的。
“家主?”红莺出了声,打破了谢衍的出神。
谢衍意识还有人在,便道:“出去吧。”
红莺应声退了出去,阖上房门时,余光瞧了眼屋子里头的家主,
只见家主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那块糕上。
这样失神的家主,是红莺从未瞧见过的。
且这些天下来,家主愣是一眼也没多瞧自个,红莺瞧着现在的家主,莫名地觉得有些疲累。
房门阖上后,谢衍思索了几息后,放下糕点起了身。
走到书架前拿下了一个盒子,把里边的物件取了出来,拿着空盒回到了桌前,从碟子中挑出了四块糕放入了盒子中,再捻起了一块吃了。
大抵都是一块揉的粉,加的糖,是以除了卖相不如做惯了活的下人做的外,味道也是不差的。
她不常下厨,只偶尔会与下人做些吃食,自然不比下人做的精致。
把盒子阖上,就放到了桌案上,谢衍瞧了几眼后,也无心再办公,只转身回了屋。
动作轻缓地开了房门,恰好夫人也起了。
帐幔没有放下,清晰看见裹着被衾坐在床上缓神的妻子,听到声响,她懵懵然地朝着门口望了过去。
眼中覆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两颊因方睡醒而挂着两团红晕,懵懵然的模样,煞是可爱。
谢衍心底似乎被一只小手轻轻地挠了一下,有种冲动涌现。
他想她用这样神色,软软地唤他一声“夫君”。
眸色暗了暗,阖上房门走到床前来,明毓这时也有七八分清醒了,打了个哈欠,道:“给我把衣裳拿来。”
这段时日下来,她使唤谢衍,也使唤得越发理所当然了。
既然和离不成,他也不愿分房睡,那就只能让自己过得舒心。与他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僵持着,也只会让自己闹心,那还不如使劲使唤他。
谢衍不语,去架子上把她的衣裳取了过来。
明毓从被衾底下伸出莹白的手要接过衣裳,但衣裳迟迟未落到自己的手上。她抬眼一瞧,只见谢衍眼眸幽深地望着自己,嗓音沉沉:“夫人,唤我一句夫君可好?”
明毓虽不知他意欲为何,但还是微微眯眸,朝着他一笑,秋水眸中似有流光,屋中的暗色似乎也因这笑意而敞亮了起来。
谢衍指尖微微一动,接下来只见笑意盈盈的妻子红唇微启,轻轻的说:“你要我喊呀,我就偏不喊。”
谢衍……
他这夫人前二十来年性子柔顺,如今这算不算是逆骨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