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都怪大姐儿,她若不跟姓文的私奔,徐宁便不会被抵给静王,只怕已然顺顺当当跟王珂成婚——阴差阳错害了她的婉儿。
这?笔账,她早晚得跟太太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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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匹马拉的车驾就是威风,还都是清一色乌云盖雪,油光水滑的黑色毛皮,四足却洁白如雪不带一根杂毛,徐宁很好奇齐恒从何?处寻来?这?得费不少银子吧?
姜管事忍了忍,总算没告诉王妃那蹄子是他?亲自看着人染的,没办法,不能为这?点事劳民伤财。
为殿下颜面着想,他?还是瞒着罢。
一路上徐宁还在劝说齐恒改变主意,“您又是何?必?回封信就算交代了,我父亲也?会很高兴的。”
齐恒淡淡道:“无?妨,岳父大人盛情相邀,我总得赏脸。”
场上忽然出现这?么位大人物,怕是宾客都要被吓跑了,更别提还这?样高调:徐宁瞥了他?修长骨节,怀疑他?故意戴这?么大颗玉扳指,不会是故意跟王家斗富的吧?
王家到底不比石崇,没那个底气?跟皇室较量。
徐宁忍不住道:“莫非您还在介意六表哥之事?”
齐恒木然看她一眼?,徐宁知趣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她从没听说温妃生了个醋缸子呀!况且这?也?什么好醋的,他?早知自己对王珂不过是利用。
大抵雄性动物天生就爱争斗。
徐家门前巷子停不下这?般宽绰车马,姜管事只好在一旁拐角处歇脚。
王珂一身大红喜服正在招揽宾客,远远望见徐宁下来,眸子倏然亮起。
可随即瞥见搭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又瞬间?暗淡下去,快步上前施礼,“草民拜见静王、王妃殿下。”
比起那回尴尬初遇,现在王珂的举止合宜了许多。
徐宁含笑道:“六表哥无?需多礼,咱们都是专程来道喜的。”
齐恒仿佛着意打量了一回,看得王珂这?位新?郎官分?外?不自在,只得连声请进。
徐宁悄悄在齐恒腰间?掐了一把,本来六表哥胆子就小,别吓着人家!万一害他?结亲不成,谁肯负起责任?
齐恒面无?表情,好歹再未释放杀气?,可见他?也?担心王珂结不成婚。
比起紧张到失态的新?郎官,文思?远这?位连襟就从容许多,十?分?娴熟地同静王抱拳施礼。他?是秀才,见官可以不跪。
齐恒一眼?看出这?是个有傲气?的,若无?几分?本事,也?不会令伯府嫡长女折节下嫁。
徐馨见两人大方闲叙,悄悄松口气?,她真怕相公跟静王不对付,这?两人可是情敌一般关系呢——若非小妹与她容貌五分?相似,静王怎么会看上她?无?非退而求其?次。
徐馨想起来暗自得意,她虽然痛恨梦里齐恒害她孤苦无?依,可真有男子对她念念不忘,也?能证明她的魅力,她自然求之不得。
可怜小妹夜夜同床异梦,不知如何?辛酸。
徐宁看大姐姐在一边傻乐,知道这?人又犯神?金,甚至懒得问她为何?过来——她跟徐婉又不要好,难道会诚心恭贺?
徐馨当然对方姨娘母女没好感,此行无?非看在王家面子,顺道再找王氏要点救济金,如果份子钱也?能分?她些就更好了,左右这?钱都是太?太?收着。
徐宁看她死乞白赖模样,很怀疑对面根本空手而来:她这?位嫡姐究竟多不会持家,这?么快便坐吃山空了?
真难为嫡母给她当现成的血包,早晚这?份家私得被搬空不可。
惯子如杀子,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