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萧珩全身血液都似被点燃了,什么都说不出,只有一双明澈的眼睛慌乱闪避,想看又不敢看她。
真是太纯了。
罪过啊,她就像那种走街串巷,专门诱拐深闺少女的卖货郎。
三言两语哄得萧珩找不着北,往后还要对她掏心掏肺。
“走吧,”她心虚地率先动身,“你送我回去。”
小院灯火掩映下,那亭匀少年郎很快追了过去,与那女子并肩而行。
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男人斜长的眼睛。
萧铭醉意未消,却万不会看错。
好啊,什么哥哥妹妹的,就是一堆苟合男女!
败坏门风不说,还害他折损了十三个死士。
“哼!”
他重重摔了酒坛,吓得不远处两名婢女连忙低头。
而自从这一夜同人说开以后,姜念发觉,萧珩真的很喜欢同自己在一起。
去上学前要来院门口等,下了学不说话,就默默陪在身侧。
她正想着要不把人支开,同沈渡说几句话。
还没开口呢,素琴姑姑便来了,说是侯夫人请她过去。
姜念无法,只得暂时作罢。
堂屋内两杯茶,说是今年运来的明前龙井。
姜念啜饮一口,香气直钻鼻尖。
“两件事。”
侯夫人从来单刀直入,没事也不会找自己过来。
姜念又抿一口,将茶盏交给身后桂枝姑姑。
“我听着呢。”
“前阵子总有些贵妇人打听你,叫我头疼。”
一个刚到出嫁年纪的少女,打听什么,昭然若揭。
“您怎么说的?”
侯夫人先不答,只问:“你小时候,你爹是不是给你算过命?”
姜念点头,不甚在意道:“骨薄福寡,六亲无靠。”
“那就对了。”女子叹一声,重新取了茶盏,“我就跟她们讲,你前阵子去道观的时候又算了一卦,道士说你这命能改,就是要十七岁以后再议亲。”
十七岁,两年。这不正好是给谢谨闻留的?
姜念欲辩无言,跟着闷了口茶。
“还有一件事,上回谢谨闻抓到姜二偷东西,你就这样算了?”
桂枝把这事说给她听,结果姜念只让人还了东西,说要查姜家的总账,也被暂时搁置。
“您看我,像是会算了的人吗?”问起这些,她娓娓道来,“姜家这么大一家子,靠着姜默道那点微薄的俸禄,日子竟能过得这么好。”
“我看他这官也捞不着什么油水,八成是吞了我娘的嫁妆。”
林氏亡故,这笔嫁妆本应退回林家。
可前几年外祖也去了,林家没人敢上门讨要,就算来了,姜家也能坚称,这笔嫁妆是留给姜念的。
那日她不过轻飘飘提一句查总账,姜默道竟比崔氏还要慌张。
说没动这一笔,姜念怎么都不信。
“这回有什么好主意?”
“您听过一个道理吗,”姜念手中茶盏的瓷盖,轻轻磕着杯沿,“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叫她以为拿捏了我,往后我再动手,出其不意咯。”
侯夫人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仍旧告诉她:“要我帮忙可以开口。”
姜念心头一暖,只是还没暖足半刻,便听人话锋一转。
“明日我要进宫,谢谨闻也在宫里,你陪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