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点点头，这才放开志泽，让剪秋取个长命锁来，套在志泽脖颈上，又深深看了眼李嬷嬷，她眼中不加掩饰的赞赏与认可，让李嬷嬷差点高兴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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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志泽谈吐不错，识字多少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不过是在乡下私塾进学了些许时日，刚学完《百家姓》，远不及咱们弘晖阿哥出色。”

虽说志泽是亲孙子，但李嬷嬷私心还是更爱弘晖。

也是弘晖着实聪慧，才四岁多一点，学完三千百不说，连《弟子规》《增广贤文》《朱子家训》《论语》都学的很好。

胤禛、太子没少夸他，天下难寻第二。

宜修摇了摇头，对着志泽夸赞道：“才五岁，就学完《百家姓》，如何就不厉害了。志泽啊，三阿哥弘晗，你知道吗？”

志泽点点头，两眼放光，期盼地看向温柔端庄的福晋。

“他啊，就爱捣鼓些新鲜玩意儿，从小就拆东拆西，自鸣钟、漆器、眼镜不知被毁了多少，正需要一个懂事儿的人替本福晋看着，你愿意去他身边伺候么？”

“愿意，奴才愿意，求福晋许奴才去。”志泽点点头，迅速跪地恳求。

宜修扶起他，“好孩子，弘晗那儿你替我盯着，一天最多只需拆两个摆件，每日还得多走动走动。”

“奴才一定好生伺候弘晗阿哥。能为福晋和弘晗阿哥效力，是奴才的荣幸。”

宜修闻言点点头，对李嬷嬷和剪秋道：“嬷嬷，您带他去前院吧，就让这孩子住在弘晗的小轩楼贴身伺候着。”

李嬷嬷抖着手指，险些同手同脚地拉着孙子下去，还是剪秋碰了下手臂，才反应过来，立马福身谢恩，方蹑手蹑脚地领孙儿下去。

望着祖孙二人的背影，宜修久久定在原地，眼神渐渐虚无，剪秋端来一盏茶，轻声提醒福晋回神。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嬷嬷……也是熬出头了。”宜修摆了摆手，自顾自走到观音像前，眼皮动了动，虔诚地许愿，“弘晖若能平安长成，信女愿为您塑金身，为天下谋福祉，为大清社稷献力。”

上一世的一切，她亦能尝试和解，不再纠结。

只要，她的弘晖，她的孩子们，能平平安安长大！

剪秋也学着主子的样子，心底暗暗发誓：只要弘晖阿哥和主子如愿，她愿意捐出所有的私房钱给观音娘娘添香油。

宜修内心的忐忑，在见到志泽身上疤痕彻底烟消云散，无论是“十种十存”，还是不会面部留痕、痘症比人痘轻很多，都意味着牛痘小儿种，确确实实强于人痘。唯一死的，是一个七十三岁的病重老人。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三个庄子的人种痘，只有一个患病的老人去了，还不足以说明牛痘的价值么？

宜修已然可以预见，牛痘出现后康熙会有多么激动，还是在万寿节前露出了牛痘的消息，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会把这儿往祥瑞上靠。

十种十存，意味着什么？

等同于百姓再也不用“谈花色变”，再也不会有人因种痘而死，大清将彻底摆脱天花的阴影。

康熙发明的人痘，固然有一定的安全性，但种人痘对人身体的要求非常高，不然过去两年老三、老五、老七家的那些庶子、庶女也不会没挺过去就没了。

试想一下，皇家孩子种痘都存在如此大的伤亡率，何况是平民百姓之家！

关键的是，纵使健康之人种了人痘，也未必能挺过去。而牛痘不一样，除非是老的不成样，或是本身就病重，基本上不会有人抗不出痘而死。

这就意味着大清人口得到了极大地保证！国以民为本，人口越多，国家越兴旺！

一旦做实了牛痘的价值，不仅孟佳氏会抬旗赐爵，就连额娘也能得到追封，她和弘晖的地位将固若金汤。

纵然，胤禛上位后起了小心思，也无法对她和弘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