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胖嬷嬷言孩子被野兽叼走,然附近唯有足迹与马车之痕,并无兽类足迹。尤其是那最新的车轮印,朝着东边而去,而我等皆是自西边而来。由此推断,孩子极有可能被人抱走了。”
“国舅认为接下来当如何?”
“当追寻女婴下落,以助沉鱼母子团聚。”
沉鱼愈发惶恐,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追查到颜王府上?凭着安儿与平儿身上的胎记,便能证明她确实遗弃了孩子,犯下了欺君之罪。
然,官家却应允了国舅。
一行人寻至东升村,国舅爷从村民口中得知赵府昨日新添一儿一女,于是,一行人来到了颜王府。
颜王亲自出迎,身后紧跟着翡翠和四个丫鬟。
沉鱼心生疑惑,翡翠本是红玉的贴身丫鬟,此时应侍奉正在坐月子的红玉,为何会跟随颜王?而且,那四个丫鬟看着面生,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似是在防备着什么。
颜王却是面带喜色,恭请官家于厅堂落座。
国舅则立于堂中,依然气宇轩昂,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沉鱼和白夜景。
沉鱼的眼眶蓦然红了,她心里清楚,败局已定,国舅爷绝对不会放过她和两个孩子。事已至此,她何不将所有罪责都揽下,与国舅爷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她死了,颜王想必会厚待刘羽的一双儿女。
唰唰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蔡公公领着两名产婆走来。
蔡公公让两位产婆在门外候着,自己进去向官家禀报,“皇上,产婆说玉妃的女儿与沉鱼的儿子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正是她们昨日接生的那一对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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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官家怒摔茶杯,颜王、白夜景、沉鱼,赶忙跪地。
“混账!颜王,朕问你,安儿是否为刘羽之女?”
颜王低头不语,久久未作回应。他深知,若是承认,沉鱼便是死罪,自己亦犯下欺君之罪,孩子更会遭刘家谋害。救下沉鱼母子唯一之法:便是揭露国舅爷与皇后的阴谋。
然而,若他揭发皇后,岂不成了弑母的逆子?被天下人耻笑。为避免母子反目,他已将红玉给的书信焚为灰烬。
见他执意不肯回话,官家盛怒,霍然起身,一脚将他踢到门口,“说!安儿是否刘羽之女?”
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跪在门口不言语。
一旁的沉鱼并不再惶恐,高声回话,“回皇上,安儿乃沉鱼之女,亦是刘羽骨肉。胖嬷嬷将孩子弃于乱葬岗,幸得颜王收留,一切是沉鱼一人谋划。”
“你宁可被世人耻笑为仇家生子,也不肯承认孩子是刘羽的,究竟是何缘故?再不从实招来,即刻处斩!”
“刘羽遭仇家暗杀,其血脉亦遭铲除,沉鱼此举,实属无奈。”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说!”
“就是国舅爷,刘羽流放之日遭其暗杀,国舅爷此番回京,意在铲除刘羽遗孤……”
国舅爷惶恐跪地,他万没料到沉鱼竟对此事了如指掌,却不知红玉早已将他与皇后的书信拦截并掉包。他与皇后对此毫无察觉,更不知阴谋已然败露。
此时,他竟还妄图反咬一口,冲着官家喊冤,“皇上!慕沉鱼污蔑老臣,纯属捏造,其目的无非是协助六皇子一党铲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