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官家注视沉鱼,沉凝开口:“慕沉鱼,当初弘王妃害你失身,朕已将她软禁,俩孩子交由妾室抚养,可妾室毕竟是妾室,对俩孩子管束不当,令人堪忧啊。”
听着官家所言,沉鱼即刻意识到这是官家的试探,待官家话语落下,她立刻回话:“皇上,以往之事沉鱼早已放下,不会记恨任何人,还请官家准弘王妃母子团聚,莫要两个孩子受苦。”
这话让皇上心头一震,不禁眼眶湿润。
稍作停顿,皇上看向门口的侍卫,下令道:“让慕沉鱼为白夜景和孩子滴血认亲,朕要让她心服口服。”
侍卫拿来两只小碗,摆在皇上面前。沉鱼走上前去,看了看桌上的两只小碗,心里琢磨:现在正值五月天且房内阴凉,若是小碗再加热一下,血液必定会加速融合。
她看了看御医,又看了看跪在后面的国舅爷和贾夫人,随后低声对官家说道:“皇上,刚才他们一定是在小碗上抹了食醋或食盐,所以,即使是血亲,血液也不会相融。”
“哦?那要如何做你才能放心?”
“皇上可否命人将这两只小碗以热水洗净,去除残留的食醋,以免影响结果。”
“好。”
果然,在沉鱼的操作下,白夜景和孩子的血液相融。
贾夫人心如死灰,黯然离场。
见此,翠微才将孩子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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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
国舅爷却依旧淡定自若,滴血认亲被沉鱼耍了手段,无妨,他还有妙计。此前皇后给他回信言……慕沉鱼在狱中滑胎,刘羽之子已除,而后密探来报言……慕沉鱼在陵园有孕。是以,他赶回京城四处查访,不仅查出诸多疑点,还重金请来了慕沉鱼的产婆。
此时,两位产婆被押入堂中,跪地作证。“皇上,昨日,沉鱼姑娘诞下一子一女,俩孩子虽是早产,然甚是康健。”
“俩孩子腰间皆有红色胎记。”
待两位产婆言罢,国舅爷开口了,“皇上,律法有定,不得遗弃养子女,何况慕沉鱼弃其亲生女。”
言及安儿,沉鱼心乱,若是如实以告,岂不证实颜王和红玉欺君?观之,唯有证安儿已逝,方能使国舅爷罢手。
于是,她抹泪抽泣,“皇上,昨日我女儿降生不久便夭折了。”
“夭折?可有证人?”
面对国舅爷之逼问,沉鱼不得不言及阳华郡主,毕竟是阳华郡主命胖嬷嬷弃子。
官家传召了阳华郡主和胖嬷嬷,果然如沉鱼所言。
国舅爷依旧气定神闲,指着胖嬷嬷说道,“皇上,阳华和胖嬷嬷皆为慕家人,自是偏袒慕沉鱼,没准她们一早串通好了,为了隐藏刘羽的孩子,便弃子,哪知,慕沉鱼反悔,可惜,只寻回男婴,或许她将女婴藏在别处,又或者被人收养了……”
闻国舅之言,沉鱼不禁冒出一身冷汗,看来国舅此番前来,定是有所准备,想必是查到了可靠线索,才敢如此纠缠。
此时,官家起了疑心,便吩咐胖婆婆带路,前去查看埋葬孩子之地。
一行人乘马车来到乱葬岗,便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沉鱼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白姑母带着几个捕快在土丘之间穿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白夜景见此,却放下帘子,看似闭目养神,面色却是阴沉,似有不快之事藏于心中。
这时,外面传来国舅的声音:“皇上,此处有可疑之处,定是有人捡走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