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御医取出帕子,又仔细端详起来,但始终看不出异样。
见沉鱼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真的握住了把柄,他不禁乱了心神,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莫要……诬陷我,凭空捏造。”
沉鱼看了温御医一眼,随即向和大人陈述:“昨夜我妹妹溺水身亡,她裂开的指甲中夹有一根丝线,后来我又在她口中发现一根,我猜测这丝线定是来自凶犯的帕子,妹妹藏于口中就是为了留下证物……”
闻听此言,温御医大惊失色,赶忙拿起帕子查看,果然少了两根丝线,看来确实是被沉香的指甲刮走了。
绝不能承认。世上相同的帕子数不胜数,怎能认定是他帕子上的丝线?于是,他连忙辩驳道:“敢问大人,此帕子从何处寻得?定是沉鱼偷走帕子后,抽走丝线,再来污蔑我……”
啪!
和大人猛拍惊堂木,怒发冲冠,“休要狡辩!昨夜,仵作亲自验尸,沉香开裂的指甲里确有一根丝线,史官已记录在案,况且两根丝线均未沾染血迹。你丢失的帕子已是血红色,又如何能抽出洁白的丝线?”
温御医哑口无言,只听得砰的一声,皇后赫然起身,指着温御医喝问:“说!是何人指使你?”
这无需多问,只见温御医身旁的张月儿已低头掩面,瑟瑟发抖。
其实,温御医谋害沉香,确是张月儿指使,只为将此事嫁祸到皇后头上。
皇后见温御医拒不交代,便将其押入皇城司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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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沉香的丧事已过,慕家仍沉浸于悲伤之中,慕夫人卧榻不起,茶饭不思。
沉鱼坐在床边,看着母亲如此悲伤,却不敢说出沉香已随李老离京,只因昨日皇后将念珠赏赐给了慕夫人做随身丫鬟。
这念珠身份非同一般,曾是皇后的女暗卫,皇后此举,恐是想让念珠监视这慕家。
念珠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房间,尚未走到床榻边,沉鱼便捂着嘴巴跑了出去。她强忍着恶心,穿过三处院子,跑回怡乐园的卧房,才趴在盆子上干呕起来。
翠微见状惊慌失措,轻拍着沉鱼的后背询问道:“姑娘可是感染了风寒?”
沉鱼直起身子,扶着圆桌坐下,心中暗骂腹中胎儿是恶人之子,早早便开始折磨她。她决定明日前往城外别院除掉腹中胎儿,休养些日子再回京城。
此时,院里传来九儿的声音:“念珠姐姐来了?”
“老夫人说大姑娘这几日操劳过度,命我给大姑娘送来一碗鸡汤。”
鸡汤?沉鱼又捂住嘴巴干呕起来,然而,念珠已经走了进来,还将鸡汤摆在她面前。
“大姑娘,老夫人吩咐奴婢,这几日都要给您送一碗鸡汤调养身子。”
“呕……我现在没有胃口,先放着吧。”
见此情形,念珠心生疑虑,想起皇后的嘱托。皇后曾交代,要留意沉鱼是否怀有身孕,若有,便除之。
看着沉鱼示意九儿将鸡汤端走,念珠故作惊喜,高声说道:“大喜啊!白将军已逝,难道是留下了白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