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此问,意在斩断沉鱼对刘羽的念想,以免日后姐妹相争,反目成仇。
只见沉鱼紧闭双唇,许久,才颔首。
沉香喜出望外,久未见之酒窝竟现,抱着沉鱼便是许诺,“姐姐放心,沉香定会好好侍奉刘公子,勤俭持家,孝敬婆母。”
沉鱼虽是连连点头,心中再次泛起醋意,怕被慕夫人看穿,她便故作开心得笑了起来。
慕夫人见此情形,顿悟:必是沉香惧开罪沉鱼,故不敢言与刘羽已有肌肤之亲。
见姐妹二人抱作一团,慕夫人甚是欣慰,急遣胖嬷嬷将沉香的生辰八字送至城西别院。
城西别院这边,刘羽归家便自锁于房中,滴水不进。
咚咚咚……
嫣然叩门,“大哥哥,该出发了,再拖延,天黑前就无法抵达清河县。”
清河县距京城百里之遥,乃一小县城。贾夫人应下沉香与刘羽亲事,皇后便册封刘羽为清河县尉,并赐其宅院。
刘羽闻之,一蹶不振,皇后之意,显是要其远离京城。如此,他难再见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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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提一包袱,直驱城西。
适才,嫣然遣人传话,言刘羽已释,贾夫人执意今日迁至清河县。
沉鱼不放心刘羽额头上的伤势,便准备药材及银票。今日,刘羽与沉香定亲,她不便与刘羽往来甚密,只得以送嫣然为名,将药材与银票赠与刘羽。
她立于城外守望,等候多时,见刘护卫驾马车至,她便奔至路中拦停马车。
“吁……大娘子?”
“刘护卫,闻嫣然姑娘将迁清河县,我特来送行。”
刘护卫方下马车,闻轿中言,“刘护卫,赶路为重,勿误了时辰。”
“母亲,不差这片刻。”
“不可下车!”
闻得轿中嫣然与贾夫人争执,沉鱼匆匆至窗边,将包袱递上,“嫣然姑娘,此乃我赠与你的物品,一路珍重。”
“谢鱼鱼。”
见布帘掀起,嫣然伸手,忽又有一手伸出,猛将包袱打落。
包袱坠地,药材、银票、长袍,尽皆暴露。
沉鱼忙蹲下身捡拾,此时一双大手出现,抬眼瞧去,竟是刘羽。
刘羽额头缠着白色纱布,面色惨白,微红的眼眸中含着泪水。看见专治伤疤的药膏,他更是愧疚难抑,泪水簌簌而下。
啪啪啪……泪水滴落银票上,刘羽忙擦拭眼睛,将银票拾起递与沉鱼,“大娘子,药材和衣裳尚可,银票就罢了,嫣然不喜妆扮,用不上银票。”
嫣然跳下马车,走来,一把将银票夺过,“何来用不上?我等身无分文……”
“住口!”
呵斥之声,自轿中传出。
此时,贾夫人已是老泪纵横。他们母子三人离开国公府后,一无所有。莫说衣食,便是看病买药都成问题。虽说皇后赐刘羽一处宅院,却未给一文铜钱。至于刘羽额头上的伤,仅缠纱布,并未上药啊!
虽沉鱼有心,送来药材与银票,可解他们燃眉之急,但是……她不能收!只怕,刘羽与沉鱼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