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话未言罢,气息骤断,双手颓然垂下,一物件坠于沉鱼手中。
沉鱼心痛难耐,垂目视之,手中竟是白玉雕刻的小鱼吊坠。这吊坠和歹人的吊坠几乎一样?
她猜想:刺杀白夜华的人正是玷污她的那个歹人,定是白夜华连累了她。
此时,外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刘护卫的声音:“公子,公主的侍卫在左媚儿身上搜出辽国文字的书信,已上报官家,公主命您进宫作证,也好缉拿左家。”
闻此语,沉鱼瞬间泪如泉涌,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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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醒来,只见两位嬷嬷已在床榻上,压住其双腿双臂,未待她言语,白姑母手捧一小碗,疾步走来。
“大娘子莫要惊慌,姑母只是想确认一事。”
“放开我!此地乃澄园,都给我退下!”
白姑母面露鄙夷,轻扬汤匙,一坨血红之物坠入碗中。
那究竟是何物?沉鱼满心惊惧。
白姑母却端坐床沿,悲声说道:“在回京之前,夜华曾寄给我一封书信,称他并未与大娘子圆房,而大娘子却已失身。”
“一派胡言!”
“大娘子休要忘却,夜华医术更胜你一筹,观你步态,他便可断定你已非完璧,何况,弘王也曾报案,称你遭歹人玷污。今日我便要用这壁虎血肉,验证你是否贞洁。”
话毕,白姑母便将一汤匙血红之物倾倒于沉鱼的手腕处。
沉鱼并未惊慌,这是她的澄园,即便白姑母控制了澄园众人,她也有自救之法。她用头撞开方枕,咬住一根绳子奋力一拉,榻下顿时升腾起淡淡烟雾。
白姑母毫无察觉,只是死死盯着沉鱼的手臂,意欲验证沉鱼非处子之身,而后拿着白夜华的书信,坐实沉鱼的不忠,再将其浸猪笼。
沉鱼屏住呼吸,紧闭双眼。如今大仇得报,为以后过上安逸生活,她实不想再树仇敌。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白姑母想证实她非处子之身,她只要自证完璧之身,白姑母便再不能以此事相要挟,她也能清白的离开白家。
未几,白姑母与两位嬷嬷纷纷倒下。
沉鱼逃出卧房,大口呼吸,稍作休整,她找来一管状之物,在手腕处吸出了圆圆的红痕,这不正是朱砂痣吗?
她暗暗自喜,赞叹自己的机敏,同时又泪湿眼眶,痛恨玷污她的恶人。
怦!她猛力踹开门,步出房间,却见澄园数十名仆从皆被衙役持刀钳制。
想必此乃白夜景之令,她圆睁双眼,佯装恼怒,指着衙役高声怒斥,“我乃将军遗孀,岂容你等欺压?我必找顾老爷告发此事,若不成,便入宫觐见皇后,必取你等县尉之命!”
“嫂嫂莫要动怒,夜景自会处置。”
只见白夜景快步而来,指着衙役质问道,“谁让尔等前来?”
“是白夫人,她说,是助白县尉破案。”
“胡闹!日后无我之令,不得听令于我姑母,既然姑母假我之名乱来,按律将她押至衙门,依法论处,快!”
“是!”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