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眠此时倒看了出来,自家祖父就是故意逗她的!她喊道:“哎呀!祖父!您就别逗我了!我们可发现了一个大事!”
容尚书知道他的这些孙辈一向不会糊弄长辈,听得容玉眠的话,也认真起来,“什么大事?”
“贞元九年的那场勉乡之战,皇上不是下令朝廷以后给牺牲将士的家人发放三倍抚恤金吗?”容玉眠说道,“这次我们去月城,那位老板便是勉乡之战牺牲士兵的家人,可是她每个月的抚恤金只有二十两啊!祖父,连原本的三十两都没有,只有二十两啊!而且不止她一家是这样的,看她们的样子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三倍抚恤金的事。”
容尚书猛地站了起来,心中已然信了容玉眠,可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所言为真?”
容玉眠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祖父这么盯着自己,虽一时发怵,但是说道:“千真万确!阿照她们也知道,现下应该已经去问太子殿下了!”
容玉眠话罢,又小声问道:“祖父,阿照她们应该不应该去找太子殿下啊?”
“找了也没什么事儿。”容尚书先是安抚道,接着双手背身而立,沉吟道,“告诉你父亲她们,我去你刘爷爷家,今晚就不在家用膳了。”他话罢,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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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接着走出房间,抬头望着漫天霞光,总感觉风雨欲来。
容尚书急得骑马去了刘尚书府,只不过他到了后,门房却告诉他,刘尚书被太子请去了户部。
容山书料想,许景澜此举应该也是为了此事,一时之间倒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过去,有些担心太子会不会觉得他没分寸。虽说他是太子党,但为人臣子得有分寸才行。容尚书长叹一声,最终选择在刘府等刘尚书回来。
户部这边,刘尚书被许景澜喊了过来,知晓此事后,连忙派人把户部的人都请回来。
他自己则带着许景澜到户部的密库等候,他不敢说话,心里不断排查着究竟是谁,思来想去又觉得问题应该出在那些地方官员身上,毕竟若是户部拨款数目不对,那些官员早找上门来了!可他心里隐隐还有些担忧。
许景澜见刘尚书那副紧张的模样,开口说道:“刘尚书,不必如此紧张。此事不能仅凭一言而定,孤在户部几年,也大概清楚户部官员的为人。只不过既然有人告到孤这里来,那孤便不能坐视不理,孤已派人去周边各城探查。若那人所说属实,而户部这边又没问题,那便是地方官员的过错了。”
明明是宽慰刘尚书的话,不知怎么回事,刘尚书却听出来几丝寒意,这么大的事儿要是真的,不是户部亡,就是那些地方官员死!
“臣明白!”刘尚书回道。
没过多久,户部休沐官员陆续赶来。
赵侍郎几人将密室锁打开后,许景澜点了几个他和刘尚书都信得过的人进了密库查账本。而赵侍郎则带着人去了金银库清点金银。
……
容尚书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刘尚书回来,心知今夜他是回不来了,便告辞了其家人回了容府。
第二日清晨,当钟声响起时,百官有序进场。
容尚书这时才见到刘尚书,刘尚书不停地打着哈欠,整个人已是疲惫至极。
“昨晚一夜没睡?”容尚书低声问道。
刘尚书双眼无神地看着容尚书,“是一夜没睡,可困死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啊,硬是跟着他们年轻人熬一宿。”
容尚书回头打量着户部那些“年轻人”,他们也是一脸疲惫,有些人眼里还有不易察觉的担忧。容尚书看了出来,却并未关心他们昨夜都做了什么,只道:“你们户部就殿下一个年轻人。”
刘尚书没好气地瞪了容尚书一眼,“跟我这个六旬老人比,他们那些三四十岁的,难道不是年轻人?”刘尚书话罢,又小声道,“山雨欲来啊,不是我们户部死就是那些地方官员死。欲听详事如何,等我有空再说。”
容尚书有些无语,便没再搭理刘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