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盛书砚就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朝着大门口走去。
她还没有想要仔细看究竟是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耳边就已经先落下了对方的声音——
“从五楼跳下去,摔死了。”
“警方那边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人现在在太平间,等着你们去认领。”
原本脑子里还有些混沌懵然的盛书砚,几乎是在这瞬间变得清醒过来。
侯天河大约是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在看见盛书砚时,侯天河转身走过去,“你怎么跑出来了?”
下意识地,侯天河不想要让盛书砚听见太多,他怕她晚上害怕。
可是盛书砚刚才都已经将两人的话听得差不多,在被侯天河揽着肩头时,盛书砚已经开口:“是医院那边出事了?”
刚才没有听见侯耀祖的名字,盛书砚也不好意思随意猜测是不是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小叔子从楼上摔了下来。
侯天河抿了抿唇,“嗯,侯耀祖畏罪潜逃,从五楼用床单想要翻下来,结果从中途掉落,现在……”侯天河声音一顿,“人没了。”
“我跟你一块儿过去。”盛书砚直接说。
侯天河脸上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不情愿,他一想到要让盛书砚面对自己那糟心的弟弟,心头难免有些烦躁,“你去做什么,那边的情况又不怎么好。”
盛书砚很有默契地从这侯天河现在的这两句话里听出来了他的担忧,盛书砚反手握住了侯天河的手,“走吧,我不怕。过去后,你要跟警方交涉,事情那么多,我可能也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说完这话,盛书砚就懒得再给侯天河犹豫的机会,直接拉着人就朝着门口走去。
盛书砚和侯天河到现场时,垂挂在五楼窗户上的床单还在夜风中飘荡,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一楼的草坪和水泥地的位置上,有一团被白色的粉末勾勒出来的尸体被搬运走之前的形状。
警方和部队上的人都已经在现场,今晚事情的经过几乎没什么不明不白的地方。
侯耀祖趁着晚上将自己病房的窗户卸下来,然后又将床上剪成了好几条,绑成一条,试图从五楼翻越下来逃走。
结果在翻越窗户时,弄出动静不小,惊动了在门外看守他的警察。侯耀祖在听见开门声时,心头慌乱,一时间没能握住床单,失手掉落下去,当场死亡。
出了这么大的事,盛书砚连夜联系了石屯村的侯家人,侯天河也没歇着,人死亡后还有一系列的后事要安排,何况侯耀祖现在还牵扯到另一桩案子。
等忙活得差不多时,盛书砚发现天际都已经泛白,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