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伸手掐了掐眉心,他早上才跟家里通过电话,知道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现在可好了,到了他这儿,还没有一天时间,命根子就被人踢爆了。
一想到家里即将出现的鸡飞狗跳,侯天河心情有些烦闷。
他还没有想出来要怎么跟家里的父母交代,隔了一道帘子的侯耀祖这时候悠悠转醒。刚才在半路上,他实在是忍不住,痛晕了过去。
刚醒来时,侯耀祖就听见医生跟自家三哥的那些话。
他低头一看,身下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但是,血迹还残留在衣服裤子上,更别说那种痛感,一直持续没间断,把他痛得发晕,又痛得醒来。
“哥……”侯耀祖隔着帘子有些虚弱地呼唤侯天河,现在他也不敢在侯天河面前耍横耍泼,他这般模样,最后能倚仗的恐怕还是只有他亲哥。
侯天河在听见侯耀祖的声音后,就拉开了帘子。
“没事。”侯天河宽慰着病床上的人,“我马上带你去手术。”
侯耀祖脸上现在连苦涩都露不出来了,“别说了,三哥,我刚才已经听见你们的话了。”侯耀祖眼里一片灰暗,但很快,他脸上重新露出了几分狠辣的神色,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几分急促。“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侯天河:“你说。”
“弄死那个贱货!”侯耀祖想到自己现在这般境地,都是因为严西。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如今站不起来,他是要亲自掐死那女人。说到这里时,侯耀祖的眼睛里迸射出仇恨怨毒的光,“哥,你一定要代我弄死她!”侯耀祖又重复道。
侯天河原本就沉着一张脸,现在因为侯耀祖的这句话,那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
“胡闹!”侯天河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后悔了,给家里递话,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他那张本来就有些泛黑的脸当即看起来更加阴沉。
侯耀祖不满大喊:“我怎么就胡闹了!?那女人难道不该死?!我都已经这样了,你凭什么不帮我讨回公道?!”这一刻,侯耀祖看向侯天河的眼神,也变得怨恨。
一旁都已经被当做了透明人的医生,饶是见多识广,现在也忍不住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恨不得现在真的是个透明人。
侯天河因为侯耀祖刚才的那句话眼神变得冰冷下来,看起来好似没有一点温度。
他冷冷盯着在病床上的人,“你是觉得你很占理?那你跟我说说,今天上午部队里那些关于你嫂子的谣言,都是怎么来的?”
侯天河来到食堂的时候,侯耀祖和严西两人扯头花,互相揭短的最精彩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他只看见了两个人在互殴,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侯天河没有自己的思量。
此刻,他就这么冷然地站在病床边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侯耀祖,开口询问。
侯耀祖被侯天河这么注视着,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
他昨天在被侯天河用铲子从客厅里铲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家三哥跟家里的父母不一样,不可能无底线地纵容自己。所以,现在侯耀祖还是有些怂的。
“那个,那个事情现在重要吗?”侯耀祖不满说。
侯天河:“我妻子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