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拨人马奔赴北疆送圣旨,已然过去一个多月,却始终不见消息传回。
胡家人心急如焚,连夜入宫与胡贵妃商议对策。
胡家人主张趁着皇帝昏迷之际,果断夺权。然而,胡贵妃却心存顾虑。
恭王自幼遭皇后虐待,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满是软肋。
胡贵妃深信,只要恭王看到皇后自杀的匕首,以及当初韩皇后要皇帝赐死他的圣旨,必定会为了韩皇后饮下毒酒。
不过,她还是想确认恭王已经死了,以便派遣自己的人去接手岭南的一切事务,确保儿子夺嫡成功。
大皇子却有不同看法。如今皇上昏迷,他代替监国,只要诸位朝臣拥护,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即便恭王未死,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胡家大爷道:“拥护宁王的人比我们只多不少,朱廷魁及其门生、沈家人,还有刑部与兵部的那帮人,都是宁王那边。如今宁王不在京城,若不趁机登基,待宁王回京,事情恐生变故。”
胡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把沈皇贵妃绑起来,宁王便不足为惧。”
在她眼中,沈皇贵妃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却不怎么聪慧的狐媚子。
几人商议后决定再等两天,若太监仍未回报,便发动政变。
可他们刚出宫,就有线人来报,从通州码头暗中运送的兵器甲胄,昨晚被宁王截获,只怕宁王很快就会回京。
以防夜长梦多,于是,当夜大皇子飞鸽传书,集结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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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以蘅昨夜终于率领士兵当场抓获了每个月偷偷运送货物上码头的船只。
货箱逐一打开,看到里面隐藏的兵器和甲胄时,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六皇子背后渗出冷汗,“四哥,这些兵器难道要运往京城?”
魏以蘅面色阴沉,这些兵器和甲胄数量众多、质量精良,足以装备一支强大的军队。
“我们的好大哥,兴许是要自己当家做主了。”六皇子瞪大眼睛,道:“他,他想趁父皇昏迷之际造反?”
魏以蘅不想多跟他解释,喊道,“把这些兵器全部收好。本王明日便回京述职,让父皇与朝中官员都来看看这些武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兵器和甲胄逐一清点、搬运,码头上一片忙碌。
魏以蘅看了眼萧意,“你回京去,让曹总管做好准备。密切观察大皇子府与胡家的动静。”
“是。”
萧意拿上剑,刚骑上马,宁王府的护卫策马而来,到魏以蘅跟前时,跃马而下,跪地禀报:“王爷,大皇子昨夜造反,京城已戒严,皇宫被围。”
没想到胡贵妃动作如此之快,魏以蘅看向萧意,“你回去,先保护母妃安全离宫。其他的事本王会再让人传信。”
萧意领命,很快消失在码头上。
魏以蘅又问道:“其他王爷呢?”
护卫道:“其他王爷府都被包围起来,不许闲杂人等走动。上个月四拨太监去北疆传旨,命恭王回京审判,至今北疆那边的消息未传回京城。”
魏以蘅挥手示意他退下。
六皇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见魏以蘅大步走进仓库。
“四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北疆的消息。”
“可大皇子就要登基了,北疆那边的消息……”
六皇子这才想起朱廷魁曾对他说的话,“万一五哥在路上死了呢?”魏以蘅道:“恭王可不听任何人的命令,不然,他在浙江剿灭海寇时,父皇下的第一道圣旨他就该回来了。恭王若知道大皇子造反,一定会有所行动,不会坐视不管。”
傍晚,魏以蘅正在用晚膳,外面一位小厮忽然求见。
“这是朱大人让小的给王爷的,让王爷一定亲自过目。”
魏以蘅撕开信封,越往下看,脸色越发难看。六皇子好奇,忍不住凑近看,忽然大喊一声,“五哥,他,他死了?”“怎么会?大皇子竟敢假传圣旨,赐死五哥?他怎么敢?”
“他如何不敢?只有你与三哥正日在花天酒地。”
魏以蘅把信放到烛火上,信很快燃起,他随手扔进盆子里,看着白纸变成灰烬。
难怪大皇子迫不及待造反,原来是赐死恭王,趁他不在京中,这才近水楼台。
只是母妃,估计已落入他们手中。
他不能再等了,晚一刻钟,母妃便多一分危险。
“茂源,放出消息,大皇子假传圣旨,弑父杀手足,罪不容诛。”
下半夜,萧意回来,跪在桌前。
“王爷,皇贵妃不见了。皇上仍旧昏迷在龙床上。”
“曹总管可查清楚父皇为何一直昏迷?”
“昨天晚上,王忠命人偷偷出宫到宁王府,说皇上中了迷幻散,已经病入膏肓。太医为了延续皇上的寿命,只能让皇上陷入昏迷针灸。”
六皇子急得上下乱窜,“难道就不能去找解药吗?喂解药给父皇啊。这帮太医都是废物吗?”
萧意道:“皇上已经让锦衣卫指挥使去西域寻找解药,只是不知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皇上也活不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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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骂道:“那些太医每日替父皇把脉,就没察觉到父皇中了毒?全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