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迟疑着没有直接答应。
顾识洲再会说, 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好。
他们的关系不大适合这么做。
她也没有办法单纯地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模特一样来画画。
顾识洲说:“没事,随你,画不画都可以,但是这个钱我肯定是不能收的。”
他看上去无辜极了, 实际上却是在给她的犹豫添柴加火。
南迦更加犹豫了起来。
她最喜欢的方式当然是直接给钱。能用钱解决好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事情。要是用钱解决不好, 那就很麻烦。
难不成真要给他画吗?她到现在都不敢去回忆当初给他画画的场面。
还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肆意想象, 现在不在一起了, 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想。
可是那幅画, 又是切切实实的值得她去付出这些的, 甚至付出更多也值得。
南迦挣扎道:“真的没有别的想要的?”
“没有。”
他看上去很不好说话。
南迦乜他一眼, 这人未免也太不安好心了。
他的不安好心又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 而是明晃晃地,就差刻在脑门上的那种。
南迦和他推脱半天,他就是不肯收钱。
南迦甚至都来了一句:“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 远高于市场价的。”
顾识洲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会差这几百万吗?”
——答案显而易见。
他要是看得上这几百万, 那Aim离破产也就不远了。
他顾识洲,从小到大可能都没把几百万放在眼里过的吧。
眼下好像真的只剩下唯一一条路可以走了。
南迦抿紧唇,极不情愿道:“上次给你画你不是很不情愿吗?”
“此一时彼一时。这几年经过我对这个行业的深入探索, 我发现我当初的觉悟太低了, 我现在很想为艺术再献一次身。”
“……”
南迦简直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这么厚颜无耻。
她愣是被逼出了一抹笑:“那我可以为你请一位我认识的画家。”
“不行, 你知道男德吗?”
“……什么?”
“我最近抽空修习了一下男德,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看我的身体。”
“……你刚刚说这是觉悟。”
某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耻,更不觉得自己和“言行不一”这个词有什么干系,淡笑道:“那就等我觉悟再高一点再说吧。”
南迦彻底没了话说。
顾识洲乘胜追击:“所以你答应了吗?”
南迦不说话。
顾识洲微微一笑,“家里什么工具都有,待会就可以开始。或者明天来也行。”
简直是已经把所有的工具都递到她手里,万事俱备, 只欠她点头了。
南迦骑虎难下,便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她告诉自己没关系,这都是艺术,这是学习、是工作、是为了进步。
这顿饭顾识洲是一点没亏,把她吃得好心塞。到了最后,她也想喝酒了,喝完杯中所剩不多的果汁后,她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顾识洲眼尾带笑,他原先还在打算着要不要装醉做点什么,现在看来,或许不用他演戏了。
他从来不觉得她的酒量会有多好。上次就是个例子。
不行,以后他还是得小心看顾些,跟他一起喝酒可以,但是和别人一起可不行。
见顾识洲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南迦动作微顿,“你看着我做什么?”
要不是他也喝了这酒,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酒里下药了。
顾识洲含笑道:“这酒怎么样?”
原来是问酒啊。
南迦颔首:“是很好。”
顾识洲便又去拿了两瓶出来,“上次在一个酒庄喝了觉得不错,特意带回来的。还有几瓶,我想着找个机会给明伯父带过去,在Y国的时候喝了他的酒,算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