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她的亲生妈妈。那对她呢?都没有一点好奇,或者想认回的意思吗?她们甚至连面都还没见过。
还是有点难过的。
明姣低头咬了口鸡腿。
这么晚了还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真是造孽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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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第二天早上去工作室的时候,刚进画室,余渺就进来叫她:“姐姐,有你的东西要你签收。”
南迦好奇地出去看,发现是一个快递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在等她签收。
怎么会有人给她送花?
快递员笑着让她帮忙签收一下。
南迦问:“可以知道一下寄件人是谁吗?”
快递员摇头:“寄件方要求的保密,不好意思啊。”
南迦更加狐疑。
能是谁呢?
她没有为难快递员,签收了花。
花束里有张卡片,她拿出来看,上面是一串法文。
南迦蹙眉,法文?
好在印刷很公正,她可以求助翻译。
翻译出来的意思是:永远心动,永远臣服。
只是一瞬间,南迦就想到了他的名字。
这花和昨天的信,怕不是同一个人送的?
她觉得她的怀疑很合理。
南迦抿紧了唇,和余渺说:“去下单几个花瓶,把这些花分开放在花瓶里,再给大家拿去,一人一个花瓶。我那边不用放。”
余渺还在稀罕地欣赏着花,手指去点花上面的露珠,闻言,目瞪口呆地愣住,“全部吗?姐姐你要不要先……留一会多看两眼,拍拍照什么的……或者留几朵在办公室?”
她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大一束新鲜的玫瑰花呢,多浪漫,多有心意呀。
南迦把花递给她让她抱住处理,“不了。”
她走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犹豫,更没有流露出对这花的一点点的不舍。
余渺挠挠头,依言去处理了。把花瓶给财务姐姐的时候,财务一喜:“哇,这么多玫瑰花呀?那儿来的呀?”
余渺猜测:“应该是南迦姐的追求者吧。”她想了想,补充:“不过是南迦姐不喜欢的追求者。”
财务笑了,这小丫头,年纪小小的,很会想象,可爱得紧。
南迦原本想快点去棠园拿东西,早点结束早点了断,但是这一样一样的东西过来,她反而不是那么急切地想去了。多少,有点逃避面对了起来。于是也就一直没有联系顾识洲那边,棠园的东西,暂且先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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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南迦又收到了一封信。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拆开后,信封的包装也是一样,但是细麻绳下的干花不是同一种。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束花。但不是玫瑰,是洋牡丹。
周而复始,过了一周。
每天早上收到的花都不一样,信封上的干花也不一样。
南迦抽屉里慢慢地积攒了一小叠信,余渺多了个换花的差事,工作室每个人桌上的花每天都会换,她们感觉她们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精致过,有些受宠若惊,对那个没有见过的老板的追求者,也更加好奇了起来。
南迦很平静地签收了一段时间,在觉得对方即使没有回应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后,她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又是送信,又是送花……?
而且每束花上都会有卡片,只是除了第一次她好奇地拿起来看过后,后来她再也没有看过上面的字。卡片都和花一起叫余渺处理,应该全部躺在垃圾桶里了。
信她更是一封都没有拆开看过,拆了外包装,就丢抽屉了。要不是因为不拆包装会很占位置,她连包装都不想拆,就想直接放抽屉。
南迦捉摸不透这个男人,可她不想再收。
思忖许久,她终于是给那个本打算先不联系的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接起得很快。
“迦迦?”顾识洲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一边,示意徐特助先出去。
徐特助觉得有些稀奇,南小姐竟然会给顾总打电话?
但他并不敢留下多听,连忙出去了。
南迦开门见山地问:“花是你送的吗?”
顾识洲沉吟。他以为她第一次收到就会来问,没想到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也都没有。没想到倒是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午后打电话来了。
他从一开始也没想瞒她东西是他寄的,因为即使寄件信息并不清楚,但他知道她一定能猜到是他。
顾识洲不知道她打这通电话是要做什么,一时间竟是不敢去应,生出了些怯意。
“你不要再送了。”南迦没有得到他回答,也并不妨碍她的交代。她知道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顾识洲很珍惜这么多天以来的唯一一个通话,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轻声问:“是不喜欢吗?下次我换一种花好不好?”
那些信每一封都是他亲手写的,至于内容,或是简单的叙述思念,或是日常的一些分享,什么都有。
他很多年没有手写过信笺,也不是个多会表达分享情绪的人,一开始不大习惯,绞尽脑汁也只写了一张信纸的一半。
后来写习惯了,洋洋洒洒,竟也能两页有余。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打开看过,毕竟她那边对此没有半句回应反馈,他成了一个单方面分享的人。但是积极性却没有被打击,仍然乐此不疲地分出些时间去做这个事。
一开始不习惯,但后来也会沉浸其中,享受其中。给爱人写信,的确是一件很心安的事情,也是一件充满浪漫的事情。他每天事情很多,公务繁忙,处理到半夜都是常有的事,唯独下午抽出时间写信的那么一时半会,会是他觉得最宁静的时刻。
南迦蹙眉。他简直是在歪重点,顾左右而言他。
她哪里是不喜欢花,她分明是不喜欢他。
她把话说得委婉,想给彼此留些颜面,可是他却是故意装作听不懂。
她直白道:“你送这些没有意义。”
顾识洲微顿。
南迦:“你不要再送了,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顾识洲皱眉,这还不够有距离的吗?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找她。明明只有几日,但他觉得已经足够漫长,漫长到难捱。但他还是忍住了,既然她暂时不想见他,那他就给她留一份清净,只用信笺代替相思,去到她的身边。
可是她也说了的,她不需要。
心中苦涩,莫过于此。
顾识洲艰难开口:“我只是想追你。我不大会追人,但我会一点点学。”
另一头,南迦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