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顾识洲第二天没有出门。
南迦在他怀里醒来时,还有些迷茫。她懵了一会儿,抬眸看看他,开始在他怀里乱动,伸双手抱他,趴好后还蹭了蹭。像是猫儿在寻找舒服的姿势。
顾识洲还没睡醒,无意识地揉揉她的头,像是在安抚,他想接着睡,但她动了会,他身体就起反应了。
顾识洲睁开眼,低眸去瞧她。
某人浑然不知自己惹了什么事,正因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而一脸满足地窝着。
他的手往下挪了挪,在她腰间动了动。
南迦抬头看他的眼睛,“你醒啦?”
他声音有些哑,“嗯。早安。”
“早安哦。不过你是不是忘了订闹钟?已经九点多了。”
正常来说,这个自律到苛刻的男人,最迟七点就起了,做一小时运动,十分钟冲澡,二十分钟吃早餐,最后半小时出发去公司。
基本上每天如此。
她就不一样了,她懒得动,她所有的运动都是床上运动。
她醒来的时候,一般他都已经去上班了,今天可真是难得,他居然还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睡觉?
顾识洲笑出声,“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南迦撇嘴,“你太自大了。”
顾识洲来了兴趣,挑眉道:“是吗?……那好吧,我收回上句话。”
南迦往他怀里扑:“逗你的啦,你怎么会自大呢?你只是自信。”
顾识洲是天之骄子,不管做什么都那样优秀,好像生来就带着所有的光芒,他自信是应该的。他也没有理由不自信。
他的自信,无比耀眼,无比吸引人,比如她就被吸引了。
顾识洲本想饶她一马,可是耐不住她一直往他怀里扑腾。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声音嘶哑:“我给过你机会。”
“啊?”
“是你自己不把握。”
“嗯?”
他没再多说,话音一落就覆了上来。
南迦躲之不及,被覆了个严严实实。美好的清晨,最终还是从运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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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本来也没和他说遇到了个发小的事情,因为以为他今天会去工作,等她吃完饭回来,他可能都还没到家。
不过今天他完全没有出去的意思,她一边觉得难得,一边也没有多问。只是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准备出门时,才和他说了一声:“我出去和朋友吃个饭哦,晚上你自己吃。”
顾识洲挑眉:“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昨天碰见的一个发小。……倒也不算发小,就一个小时候的朋友。”
顾识洲本来想在家陪她一天,没想到她倒是要中途离开。他有些舍不得放人,“真走?”
“对呀。”
她已经去衣帽间找衣服了。
棠园的衣帽间里,不管她在不在这住,不管她穿不穿,每一季度都会送来她比较喜欢的几个大品牌最新出的服装,会有专门的人进行筛选,清洗后放进衣帽间。衣帽间原来的衣物,如果没有她特别交代,就会全部送走,即使她回来的少,穿的少,绝大部分动都没动过,也是会被进行更换的。
这种像是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的事儿,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她在这之前,衣服少得可怜,可以说是整个美院最俭朴的女生,没有之一。也不止是大学,她从小到大甚至都没穿过几件新衣服,大部分都是冯春琴给她要来的别人不要的衣服。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她心境倒也平和,对外在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和欲望,只要衣服没破、洗得干净就好了。
当这样的奢侈生活突然出现在她的世界时,一开始,她如坠云中,脚踩着云,没有任何真实感。
不过后来,她倒也慢慢习惯。由俭入奢,的确是极容易的事情。
南迦在里面挑了件深红色的裙子,又拿了件白色的大衣。
红白相交,衬得她肤色更白了,白得像是在发光。
她还是很喜欢搭配的,有条件以后,没有女生是不爱漂亮的。而且美院的女生都很会打扮,大学四年,她学到了很多,审美迅速成长。
选完衣服,她化了个淡妆,又开始挑首饰。
顾识洲抱着手看了一会,突然警惕地问:“你那个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呀。”
回答得还挺理直气壮?
顾识洲眯了眯眼,这回是真不想放人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问:“能不去么?”
“不能,我都答应人家了。吃个饭就回来哦,很快的。”
顾识洲走过去帮她挑,在一众漂亮的首饰中,精准挑出最丑的,并且给她来了个大红配大绿。
南迦:“……”
她沉默了下,把人推出去,不让他捣乱了。
顾识洲撇撇嘴,极不情愿。
他很想追根究底地问那个发小的情况,可又觉得和她的坦荡相比,多问一句都显得小气。
他拧着眉,显然很介怀。
另一边,倪初然在查到顾识洲在棠园待了一天一夜后,算是彻底知道他在棠园包了个小情儿了。
地点有了,人也有了,证据确凿。
棠园还在申城大学旁边,那个女人八成就是申大的学生!
好好一个女大学生,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别人的情人!
倪初然掌握了顾识洲在外面的这个窝后,接下去要怎么做其实她纠结过。毕竟顾识洲提出的一个条件就是各过各的,各不相理。
可是她发现她好像真的无法容下这个女人。
倪初然咬咬牙,换了衣服叫司机,准备去趟顾家。
倪初然在外面读书读了好几年,在国内的时间不多,但她每次回国都会和爷爷一起来拜访老友,她也经常自己来,替爷爷送点礼物什么的,或者就是单纯的来看看顾老爷子。
来顾家,她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