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到阿越开始,南迦就一直心事重重。
她和何浅浅买了一对情侣手表后她就回去了。
南迦掏出手机打车的时候,她又想到了阿越。当年的南迦是个灰姑娘,穿得丑丑的,每天都丑丑的,今天他是怎么认得出来的呢?
南迦想不通。
不过她觉得加微信应该也只是个摆设,两人没有太多的话题,最多打个招呼就没了。当年他消失的时候她才八岁,现在她都已经二十一了,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当年他们再熟悉,现在也完全只是陌生人。
南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也没再多想,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后就回家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回家以后,她刚把花插进花瓶里,阿越的消息就来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司越[笑脸]你应该不知道我全名[呲牙]】
【阿迦,今天见的有点突然,都没好好叙叙旧。下次有机会出来吃个饭,好吗?】
当年大家都“阿越”“阿越”地喊他,南迦也是跟着喊,的确是不知道他全名的。她看到消息后,顺手给他改了备注。
至于吃饭……
社恐患者纠结地皱起了眉。
面对多年不见的朋友的邀约,只有一个烦恼……到时候说什么呢?
没有话题,会冷场的吧……冷场的话,会尴尬的吧?
南迦握着手机纠结了半晌,也没下决定。拒绝的话,怎么拒绝好?答应的话,她又怕到时候会太尴尬。
真是令人为难。
司越可能感受到了她的为难,主动缓和着气氛说:【就简单吃顿饭,太久没见了,感觉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有好多话要和她说?
既然他有话说,那到时候应该不会冷场了吧?应该……不会太尴尬吧?
南迦踟躇片刻,还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见状,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司越很高兴,进一步确定了时间:【你明天有空吗?】
南迦:【有的。】
司越:【择日不如撞日,那不如明天晚上出来?】
这人一点拖延症都没有,刚刚才说要吃饭,竟然这么迅速就要履约了,南迦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突然的,就这么又多了个行程。
她怕自己忘记,在手机上记了下。
司越:【需要我来接你吗?】
南迦忙道:【不用的,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司越:【好,那我看一下哪家好吃,把地址发你,明天晚上六点见,可以吗?】
南迦:【好的。】
……终于结束了。
南迦松了口气,揉揉太阳穴。
是真的很久没见了呀。
当年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又为什么,说出现就出现了呢?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不过她倒是没太多除了陌生以外的感觉,可能是真的太久没见了吧。
她不知道,另一方的司越在得到她的回复后,高兴得眉眼舒展。
他极难得有觉得舒心畅快的时候,这会子是感受到了。
他原先挺害怕她不搭理他,或是因为不熟悉,或是因为还在生他突然离开的气,或是因为他不重要,不值得搭理……他做了很多种设想,所以在发出去第一条微信等待回复的过程中,他一直很紧张。
好在她都有回复,还答应了和他见面,甚至答应了和他吃饭。
司越沉沉舒了口气。
他看着和她的聊天框,舍不得关掉。看了好久,甚至把她的头像都看了许久。她头像是一副油画,厚重而又浓烈的色彩。想了想,他想起什么似的,点进她的头像。
——她没有给他设置[仅聊天],他竟是可以看她的朋友圈。
一瞬间,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只不过她只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而最近三天,她还没发过。
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
一个不声不响,一走就是十三年的人,还能有这待遇,他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司越很少这样盯着手机盯这么久,甚至这么久过去了他仍舍不得放下。他勾了勾唇,笑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笑自己,终于舍得把手机放下了。
他还有一桌子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整个司家的权,刚刚被他拿到手中。权势意味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再没有人可以监视他,但也意味着繁忙。
不过没关系,他心甘情愿。毕竟是渴求了这么多年的权利,也是渴求了这么多年的自由。
要是没有这份自由,他连找她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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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把买好的礼物收好,自己点外卖吃。
他不在,她都懒得叫餐,叫来一大桌子丰盛至极的餐品,她吃不完,还会增加孤独感。她一个人,叫点外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