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愣的发出一声:“嗯?”
“舒清晚,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冷淡?”
舒清晚无辜地眨了下眼。她穿着泳衣,刚从泳池里出来,遥遥望了眼不远处还在嗨的朋友们,跟着音乐的节拍舞动着,眉眼弯弯。
“才没有呢。”她不接受扣锅,“只是没有看手机。”
舒清晚哄着道:“放心,婚礼当天我一定出现。”
容隐快要被她气笑。
他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松了松领带。想起什么,又问:“应该不是睡衣趴?”
“不是不是。”舒清晚心里道,是泳衣趴。那边朋友们在喊她,她归心似箭,匆匆哄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容隐垂下眼睫。他听见音乐声,还有夹杂其中的水声。
手机在他手中转动了一圈,衬着他意味不明的神色。-
不过,好在舒小姐虽然抓住婚前最后的时间在放飞,但婚礼当天好歹没有上演什么消失。
这天时间一到,雀儿也收了心。
在他们的婚事定下之前,容隐带她出席过几次朋友的婚宴。当初黎城傅家那场就是其中一次。某人揣着什么样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而今,终于等到了他与她的这一天。
这次他们参加过几场婚礼的主角也都在受邀之列,包括傅清聿和贺明漓。
京城容林两家的婚礼,轰动全城。
提前几日开始,就有其他城市、身在他国的各位贵宾陆续抵达北城,只待参加婚礼。
容隐当初那句“什么时候心甘情愿嫁我,我给你一场盛世婚礼”,于今日得到实现。
更何况,北城林家嫁女,又怎会是什么寻常小事?即便对方出身平平,林家都能让今天隆重盛大。
婚礼时间早就定下,风声难免会走漏。网友们早早就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再加上两家在北城本地举办婚礼的隆重与张扬,根本不会有北城人不知道。
一大清早,婚礼的词条就已经挂在了热搜上面。
北城人还能来看个热闹,各种传播现场的情况,外地人只恨不得自己也能身在
北城。
婚礼还没开始,各种围观的热度就已经高涨。
从婚服到婚纱,从设计到成品,都是舒清晚自己操刀。
容隐要参与,但是被拒之门外。
也直到这一天,他才得以看见婚服,以及,她穿上婚服的模样。
舒清晚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试穿过秀禾服。她曾经最多也只是在它面前驻足。后来即便他买了下来,它就摆放在她面前,也注定是她的所有物,她也没有试穿过。
容隐想看,她知道。
但她还是没有行动。
直到今天,那扇门被推开,伴郎伴娘们挤作一团,热闹喧天,他才穿透人海,看见了她穿上秀禾服的模样。
一身正红,如当初虞杳杳所说,一定漂亮得惊人。
她当真,极适合这抹颜色。
舒清晚轻偏了下头,以扇遮面,抬眸看着他。
似乎看见了容先生眸中的波澜惊动。
隔了时空,像是全了当年的圆满。
她轻轻一笑。
他只看得见她弯起的眉眼。
发髻间的步摇摇摇晃晃,她现在戴的都是他特地差人送来的首饰。
平时舒清晚很少上浓妆,唯独今日,精雕细琢,披上了这世间最浓烈的颜色。
虞杳杳今儿是伴娘这一边的,就跟在他旁边,吹了声口哨:“哟,新郎看呆了呀。”
早就跟你说好看了你不信。
容隐遥遥望了几秒,手心在收紧。
他们刚才没有少被为难,好不容易推开了这扇门。但一众伴娘不乐意放人,还围堵在他们面前。而他趁她们防备得不太上心的时候,迈过人群,从她们纷纷阻拦的手臂上几乎是飞过去的,直接冲到她身前。
周围惊起一阵错愕声。
他身手矫健,速度快到其他人都来不及追,而伴郎团已经反应过来,给他做起了辅助,挡住了想要追过去的伴娘们。
舒清晚都错愕,下意识往后仰,可下一秒,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一众长辈全都在外头,没去掺和年轻人们的战场,但他们听见楼上越叫越高的动静,忍不住好奇。
覃漪已经忍不住好奇,去看摄像头。
而镜头里的新郎官,拿下“战果”,满是意
气风发。
“容隐——”
舒清晚连忙抱住他,氛围感染,却也忍不住扬起了笑。
但他直接偏头吻她,声音吊儿郎当:“叫老公。”
他娶到的人,怎么还能叫别的。
伴娘团全在抗议:“哎哎哎,怎么就叫老公了!你犯规,出来出来重新来。”
容隐没理,抱上人直接大步往外走。
稳定的情绪与浓烈的爱意注定无法共存。
这一日,容某人所有从小长大的发小全都怀疑他们见到的是假容隐。
他在梦中公布过千百回。
而这一回,他在现实中、在万千宾客面前,堂堂正正地与她公布。
他想吻她,但是被她躲开,“不可以不可以,我化了好久的妆。”
也不想想,某人已经多久没有碰过她。
容隐抱着人的手微紧,在她耳边哑声道了一句。
除了她,旁边距离再近都没听清。
只见得新娘的耳朵一下子红到了脖颈。
天朗气清,这一日,是他与她的婚礼。
她轻提裙摆,摄影师被他和妈妈都要求着,过来给她这一组造型多拍几张照片。
在舒清晚被造型师引领着一起去换婚纱的时候,林稷年过来寻她。
就在外面等她换完衣服,等她换好妆容。
舒清晚叫了声:“爸爸?”
待会就要入场,距离更衣室也不远,他其实可以在那边等她。
他笑了笑,说:“没事,多陪你走几步。”
他觉得在那边距离太短,说不了几句话。特地来接女儿,从这里过去的话可以多走百来米。
周围各种声音环绕,一片嘈杂,但舒清晚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化妆师给她更换着耳环,她抬头对爸爸笑了一下。
她感觉得到,林稷年的不舍。
这边很快换好了妆,林稷年过去接她站起来。
舒清晚提前挽上了父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