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成帝睨他一眼,转移话题,继续说起祭祀仪式的?事。
春日来镜湖山祭祀祈福是惯例,因?而只需要照从前的?规矩来即可,倒也没什么麻烦的?,众人?商议了?会儿,便定?了?下来。
镜湖山有禁军把守,下山上山的?寻常路都?已经被看住,其?余人?不得进山。但镜湖山除了?一条寻常的?下山上前的?路,还有另一条可以上山的?路,在悬崖峭壁旁,因?而并无人?看守。
徐儒等人?正是从此条路偷偷摸摸进了?山中。
“大哥,已经打听过了?,那皇帝就住在那边的?厢房里?,咱们何时动手??”络腮胡发问。
徐儒道:“莫急,咱们得挑个好时机,一举将那皇帝太子之流尽数拿下。”
“好啊,大哥,到时候咱们便取而代之。听说这宫里?的?嫔妃都?生?得漂亮至极,到时候咱们把那狗皇帝太子什么的?都?杀了?,那些嫔妃们是不是也就归咱们了??”另一人?说起这些,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络腮胡接话:“那是自然,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
徐儒瞥他们一眼,道
:“事成之后,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白么?”
那些人?异口同声:“明白。”
徐儒看向前面的?寺庙,阴森地笑了?眼,任凭他们地位再尊贵,也想不到扶桑教早已经暗中发展到了?何种地步,就连京城也有许多他们的?人?。此番刺杀皇帝的?行动,徐儒便聚集了?一百五十余人?。
但他们的?人?和禁军比起来还是差得远,所以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徐儒吩咐道:“你们去打听打听他们的?计划,咱们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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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温度的?确比京城低许多,还和冬天似的?,尤其?入了?夜之后,山风一吹,愈发寒冷。姜雪容坐在炭盆旁,将手?换了?一面烘,幸好带了?厚实的?衣物,不然真?要冻死了?。
夜里?的?斋饭她直接让银蝉去取了?,仍和中午的?斋饭一样难吃,她迅速地扒拉了?几口填饱肚子,便结束了?吃饭这件事。
好在当中还有炭火,不然手?都?冻僵了?,哪里?能抄写经书?姜雪容搓了?搓手?心,趁着暖意,在灯下誊抄经书。
没一会儿,忽地听见?有人?叩门。
“是孤。”熟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银蝉促狭一笑,赶紧打开门,萧明彻站在门口,她福身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萧明彻视线越过银蝉,落在姜雪容身上,姜雪容听闻他来,搁下笔,站起身也行了?个礼。
萧明彻说:“山里?的?夜也不似宫里?,孤特意过来一趟,让你安心。”
姜雪容道:“多谢殿下。”
萧明彻视线在她房内逡巡一圈,又?问:“在誊抄经书?”
姜雪容:“是,皇后娘娘说,两日后需得抄完,到时祭祀祈福要用。”
萧明彻嗯了?声,这是一贯的?规矩。他视线又?落在那炭盆上,问:“炭火可暖和?若是不够暖和,可与寺中的?沙弥说。”
姜雪容点头:“暖和的?。”
“那就好。”萧明彻又?说,“那孤便先回去了?。”
他说完,又?像白天似的?,一时并未转身,看了?姜雪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银蝉合上门,打趣道:“殿下还真?是体贴,什么都?想着您。”
姜雪容垂下眸子,重新拿起笔,“哪有。”
其?实她也觉得萧明彻很体贴,跟从前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便又?想到了?萧明彻说过的?喜欢那些话。
笔尖一顿,差点抄错了?字。
姜雪容抄写完今夜的?内容之后,便搁下笔,洗漱过,躺进被窝里?。这里?的?被褥硬得很,不比宫里?,也冷得很,姜雪容用体温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暖热了?一处地方?。但稍微将四肢往外伸一些,还是会被冰凉的?气势逼回来。
姜雪容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突然想,这时候若是能有个人?一起睡,定?然会暖和许多。她当即想到了?跟萧明彻同床共枕的?时候,有段时间她病着,他们什么也不做,只静静躺着。
她有瞬息的?走神,将思绪拉回来,叫银蝉跟自己一块挤着睡。
次日一早,姜雪容还在睡梦中,被银蝉叫醒。她恍恍惚惚地梳妆,用了?几口斋饭,还是哈欠连连。
叩门声又?响了?起来。
萧明彻问:“你起来了?么?”
姜雪容打开门:“殿下。”
萧明彻看着她:“你昨夜睡得还习惯么?”
姜雪容点头:“挺好的?。”
萧明彻:“那孤便放心了?。”
他动作一顿,从身后拿出一块点心,给姜雪容。
姜雪容有些诧异:“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萧明彻道:“四皇子给的?,孤想着给你。”
事实上,是他问四皇子讨的?。藏点心这种事,四皇子自是做过。四皇子听见?他要点心,还觉得他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