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点头,方奕续道:“那日察觉林师爷言辞闪烁,便知策反无望,但我故意表现出十足的信任,令其深信不疑。待林师爷离去,我便依计将地图与密函置于鼎丰酒楼的餐桌下。”
“哦,原来如此,侯爷信中定是嘱咐张统领,待寅时陆东荀与林师爷领兵外出时,前往县衙救人。”小柔恍然大悟。
方奕轻轻拍了拍小柔的头,笑道:“你总算明白了。”
小柔轻轻抚弄着额前的发丝,轻声嗔怪道:“侯爷你总是这样,事事藏着掖着,从不与我分说。害我为你担惊受怕,还以为你真的栽在了陆东荀和林师爷的手里呢。”
方奕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答道:“好,今后无论何事,我都与你这个小小师爷多多筹谋。若说智计,你与那位林师爷确有几分不分伯仲。”
两人言笑晏晏之际,卢员外携家人缓缓走来,跪倒在地,对方奕感激不尽。
方奕与小柔连忙将他们搀扶起来,温言道:“万万不可如此,九原县作为我的封地,百姓即我的骨肉至亲,守护大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至于救出卢员外,也并非全无私心……”
卢员外面带困惑,欲言又止:“侯爷……”
“卢员外,你在九原县德高望重,我想请你担任九原县知县!”方奕目光坚定,言语中透露着诚挚。
此话一出,卢员外面色微变,方奕连忙追问:“卢员外,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卢员外坦诚相告:“侯爷明鉴,我于兖州各处皆有生意,近来因囚禁之故,诸多事务皆遭拖延……因此,我迫切希望能尽早料理这些商务。”
方奕恍然大悟,这位卢员外不仅是一方富贾,更是兖州数一数二的巨富。
以卢员外的庞大家业而言,即便是知府之位,恐怕他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我理解你的苦衷,这是你半生辛劳所筑的基业。那么,卢员外打算何时启程?”方奕关切问道。
“草民计划明日即刻动身,不知侯爷意下如何?”卢员外恭敬询问。
方奕颇感意外,“如此匆忙?既如此,卢员外今晚能否留在县衙?我尚有许多事宜想向你请教,或许我们要长谈至深夜了。”
“草民遵命。”卢员外欣然应允。
“差点忘了,之前我暂住的宅院本属于你们,理应归还。正好陆东荀已逝,我就搬去他的府邸吧。”方奕对卢员外一家说道。
卢员外却坚持道:“若侯爷在草民的宅中住得习惯,还请继续住下。”
“这不合适……你们一家住在哪里呢?”
“侯爷勿忧,我与内人常年在外经营,很少在九原常住。再说,能有幸让当朝侯爷居住我家,是我卢氏一族的无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