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堪的真相(1 / 2)

刘悦川大姨是姥姥第一个孩子,全家唯一的清醒人,早早和吸血鬼一般的原生家庭断了联系。

大姨知道刘悦川过得艰难,常给她零用钱。刘悦川大学头两年的生活费和学费也是她给的。

刘悦川知道她妈妈的盘算,冷笑说:“怎么,你要资助我?”

刘悦川妈妈自然不肯给自己女儿和大姐花钱。她讷讷半晌,又打起精神,命令刘悦川劝大姨早日和舅舅重归于好,不然死后连扫墓的人都没有,只能做孤魂野鬼。

刘悦川听着来气,问:“我不是人,我不能扫墓。”

刘悦川妈妈笃定说:“你是女的,不算。”

刘悦川大姨是个会计,今年顺利退休,一辈子没结婚,过得逍遥快活。她比刘悦川妈妈大两岁,看起来却年轻很多。

刘悦川被她妈搞得疑神疑鬼,总觉得她妈在暗处盯着她,没敢买水果补品,直接包了个大红包,进门就塞大姨手里。

也巧了,大姨也给刘悦川包了红包。她是个谨慎的人,担心这个红包被刘悦川妈妈搜走,当场给她转账进电子账户里。

刘悦川大学的奖学金和医院给的各种补助,大部分都交给大姨,让她帮忙管理。大姨正给刘悦川讲她今年的收益,刘悦川电话突然震了起来。

是快递小哥打来的,说有她的贵重物品,问她在不在家。

刘悦川赶不回去,让他下午或者明天再送一趟。年末时节,快递小哥业务量激增,不太接受这个提议。

过了一会,快递小哥又打来电话,通知她快递被她妹妹签收了,并发了签收人的签名照片。

是曲白。

刘悦川正回忆自己买了什么昂贵物件,电话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微信。

信息是她男朋友发来的,是一张奢侈品包的照片,附赠两条信息:

庆祝小刘老师论文查重通过。

你喜欢这个颜色吗,不喜欢可以换其他颜色哦。

刘悦川用图片搜索包的价格,大概四万五左右。

男友是个富二代,这价位的包只是他零花钱的零头,刘悦川却负担不起。她没法偿还这份情谊,不想留下这个包。

现在包在曲白手里,和肉包子打狗一样,她再不要回来,真要不回来了。

她给曲白打电话,曲白大约做贼心虚,几次拒接后,直接关机。

大姨目睹整件事情经过,给舅舅打了通电话。舅舅对这大姐有几分惧怕,不敢耍滑头,老实交代全家动向。

他们都在外婆家。

“如果她不还你,就报警。她这是抢劫,这包的价格够得上立案了。”大姨顶瞧不起舅舅一家,嘲讽说:“曲白被她爸妈惯得无法无天,该吃点苦头。”

刘悦川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外婆家是一间很旧的小区,十多年前就喊着拆迁,不知什么原因,周围小区全拆了一遍,单剩下这里,在一圈高楼大厦中,破门旧锁的看着十分可怜。

不过这不妨碍小区居民的傲气。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的房子是永久增值的期货,将来有一天,一定能从政府那里贷出一大笔钱。

外婆和舅舅更是坚信于此。

外婆家房子不大,只四十来平,比刘悦川家小,四个大人挤在一起狭窄又局促。家里没值钱的东西,防盗门装的敷衍,隔音效果很差。刘悦川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刘悦川妈妈已经到了,她和她妈坚信出嫁的女儿回家过年不吉利,趁白天争分夺秒把菜准备好。

刘悦川妈妈家务做得利索,嘴巴也不闲着,边拌饺子馅,边和姥姥一起催舅妈生二胎,给老曲家留个后。

舅妈斜躺在沙发上嗑瓜子,嫌她俩打扰自己看电视剧,反问说:“你怎么不生?看你们家刘悦川那样子,以后也不会管你和姐夫,你们老了怎么办?还不趁姐夫年轻,赶紧生个儿子。”

刘悦川妈妈叹了口气,“我也得有那个福气啊。”

刘悦川知道,她又要说自己把她推下楼的事,一屋子人绝对趁这机会骂自己,话脏得不能听。

她才想劝自己想开点,千万不要生气,她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都怪我粗心,把孩子掉了。”

这是,替自己背锅?刘悦川有些惊讶,还有些开心,又听她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