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正欲发问,不料被他突然一把扼住手腕,力道大得出奇。
本能地想要挣脱,奈何醉酒之人蛮力惊人,非但没有甩开,反而被他攥得更紧。
“你叫什么名字?”何正武直直地盯着我,目光迷离而炽热。
我暗暗心惊,“何将军,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他激动之下挣扎着起身,险些带着我一起栽倒。
“放开夫人!”灵卉吓了一跳,顾不得手中湿漉漉的毛巾,一把扔进水里,扯着何正武的手道,“将军喝醉了,这是我们家夫人!快放手!”
何正武茫然地睁大双眼,仿佛恢复了几分清明。
猛然松开我的手腕,脸色煞白,“你……你怎会在此?……快走……”
话音未落,一股酸臭味在室内弥漫开来。
“这……”盛青远捏着鼻子,躲在门外哀嚎,“这以后不能喝就别喝了吧,吐得到处都是……”
我藏起被捏红的手腕,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还不快进来?”
盛青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踱进屋内。
我定睛一瞧,顿时愣住。盛青远一身湖蓝色丝绸长衫,袖口和下摆处皆用银线绣着精美的祥云暗纹,腰间系着玉带,衬得他器宇轩昂俊朗不凡。这衣裳,不正是五年前我与盛青山唯一的一次照面,他所穿的那件吗。
“嫂嫂是不是也觉得,这衣衫在我身上,比我哥穿着合身?”盛青远仿佛看穿我的心思,不无得意地解释道:“我哥那些衣服都灰蒙蒙的,也就这件旧的还算看得过去,我就拿来穿了。”
我别过脸去,不愿多看一眼。提着被何正武沾染的裙裾,无奈道:“我一个女眷,不便久待,还是你在这照看他吧。一会儿我会另派两个丫头过来帮你收拾。”
盛青远愁眉苦脸,看着满地的污渍,无处下脚,“嫂嫂你行行好,再派两个有力气的小厮来,给他换个地方,这……这里实在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点头,提着裙裾就要离开。
盛青远又叫住我,从袖中摸出一串女人的手串,狡黠一笑,“对了嫂嫂,我适才在我哥书房里换衣服,找着正武哥的那件东西了,估摸着是我早先随手撂的,等他酒醒我便还他。倘若大哥问起,你便说我拿走了,莫教他误会了旁的。”
盛青山每日都在书房,多了一件女人的东西却从未提起。
我好奇地多瞄了一眼。
蓦地心头狂跳。
“嫂嫂识得?”盛青远奇怪地看着我。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摇了摇头,慌不择路地离开。
一路上,我心如擂鼓,那手串分明是我在春游那次遗失的物件。用料并不稀奇,只因其中一粒粉玉由兄长雕琢,做成跃起的小鱼,独一无二,才堪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