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的脸与扶子珩有几分相似,难怪扶子珩从前追着宋云喊阿兄,而且他们都见过小时候的扶云卿,自然也就能判断了。
“小侄女啊!”武锤大喊了一声。
“看不清楚现在什么形势吗?先别喊了。”郑东升推了推武锤,“何况你小侄女,现在是你顶头主将呢。”
扶云卿转身,朝武锤露出一个笑容。
祁君遥声音颇大:“扶大将军之女又如何?你女扮男装又易容混进军营,谁知你居心何在?且不说女子不能参军,就算女子能参军,你这鬼鬼祟祟混入军营,焉知你是不是南蚩奸细?”
“我?奸细?”扶云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父亲为国捐躯,我母亲捐钱抗敌,我弟弟参军打仗,而我杀南蚩战神铁达穆尔。大皇子说这话,你自己信吗?符合常理吗?”
扶云卿自然很清楚,如何用一句话引燃群愤,冷笑道:
“难不成,大皇子是在质疑战神对祁国的忠诚?”
在祁国军队里,尤其是边疆几十万大军里,质疑已故战神扶鹤霄的忠诚,那便是玷污所有戍边士兵的信仰。
边疆五六十万大军,将战无不胜的扶鹤霄奉为神。
“大皇子哪里来的勇气质疑已故战神?”这话,脾气暴躁的武锤第一个听不下去,反驳道,“敢问大皇子杀了多少敌?怎么敢质疑战神?”
“大皇子这话就不妥当了。”饶是素来有礼有节的儒将宋文晟,亦是脸色不大好看,“战神为国战死,谁敢玷污他和他家人的清誉,我身后的战士们,第一个不答应!”
“不答应!”宋文晟身后的几千战士陆陆续续大喊。
“对!不答应!”接着,便有些士兵不满意的大喊。
这些将士里,年长一些的,曾随扶鹤霄出生入死,见过战神之前的英雄盖世,年轻一点的士兵,有不少都是把扶鹤霄当做楷模,慕名来戍边。
若有人敢质疑扶鹤霄对国家的忠诚,他们撸起袖子露出膀子,比谁都要愤怒。
边疆儿郎多的是铁血气概,而并没有那么畏惧皇权,毕竟天高皇帝远,扶鹤霄这名字,在边疆比皇帝响亮。
饶是百姓亦是如此,他们不知道那奢华皇城里群妃环绕的皇帝是谁,只知道,是扶鹤霄大将军带兵一次次浴血奋战击退外敌,守卫了他们的土地与家乡。
如此……
祁君遥怎敢在扶鹤霄誓死守卫的地方,去质疑他和他的家人?
群情愤起,是祁君遥没想到的,他在繁华京城奢靡惯了,少见这场面,心中有些发憷,自知说错了话,找补道:
“我没质疑战神。但换句话说,扶云卿,你女扮男装参军,就没错了?休要诡辩!来人啊,将她绑起来,此女犯了欺君之罪!该绑回金銮殿,让陛下裁夺!”
扶云卿嗤笑一声,丝毫不将祁君遥放在眼里。
此时,甄立松手拿铁链来绑她,大声叫嚣道:“扶云卿欺君大罪该杀头,今日谁敢替她作保,便是同谋!”
众人眼看扶云卿就要被绑做阶下囚,却不想——
扶云卿只是站在原地,嘴角泛起一丝讥笑,刚欲说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