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祁国军队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场面。
也是几万将士第一次见到的情形。
女子参军,竟还连升三品,一跃成为青云将军……
若非扶云卿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绝不可能相信!
那女子又美又飒,手拿一杆红缨长枪,脊背单薄却傲立,精致面庞明丽大气,带着肃杀与冷毅,仿佛所有质疑、议论、谩骂、哂笑,全都伤害不到她。
她刀枪不入、刚硬如铁,却又生的实在美丽。
台下,疾步赶来的祁承翊刚要上前,看见这幕后却止住脚步。
作为宗政烬,他迟早要离开、回到辕国,去走属于他的路,他对扶云卿能做的,除了守护之外,只有放手,看着她一点点走向她要来的未来,在斗争里变强、在残酷里成长、在诡计里淬炼。
自古今来,强大者无不是这样。
一朵玫瑰,唯有经历破土、风雨、烈阳,才愈加明艳。
而宗政烬,便是那朵护花使者。
扶云卿眸眼凌厉地扫过在场人,大声质问:“我是女子,怎么了?女子参军怎么了?女子保家卫国,很丢人吗?保卫家国,还分男女吗?”
“还是说诸位都觉得,女子就该被圈在四四方方的后宅里,不该有自己的志向?”
扶云卿明丽坚毅的脸上皆是坦荡,像清水里的璞玉,澄澈、镇定、毫无杂质,她忽地哂笑一声:
“还是说,诸位怕我这个女子,抢了你们男子的风头?上战场杀敌,我也如你们一般出生入死,把半个脑袋系在腰带上,甚至我为了脚下这块土地,比你们都不怕死。”
底下骚动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有力道的话了,还是出自女子之言。
宗政烬站在茫茫军士中,一个离她很近却又不被注意到的地方,目光至始至终都放在她身上,像看一朵自己养护的花,正在野蛮绽放。
扶云卿将那易容面具踹开,露出本来的自己,连呼吸都顺畅了。
“你们以为我想女扮男装?我本就是女子!女子参军又有何妨?若非这世道偏见,压得我不得不女扮男装,否则,我必以女子身份参战杀敌,证明我们女子未必就比男子弱!”
她霸气地随手一甩,长枪嵌入泥土三寸。
底下有不少人没说话,但也有小部分人暗骂荒唐。
忽然有人议论道:“扶云卿?她姓扶?我听扶大将军嫡女也叫什么云……”
“看她模样与武功,确实与扶大将军相似。”
一直慢摇诸葛扇的赵赋,终于开口,言之凿凿道:
“她正是已故战神,扶大将军嫡女,扶、云、卿。”
听到此处,郑东升与袁晨武锤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但看着那张与扶鹤霄相似的脸,没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