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沉吟了下,未曾想这姑娘竟如此固执:“行军之路艰苦,你跟着我只会颠沛流离——”
谁曾想阿怜竟跪行过来,抓住她袍摆,泪水涟涟地哀求道:“将军……”
这声将军,带着百转千回的委屈。
若是寻常男子,早就被迷得鬼迷三道,心软得一塌糊涂。
自然,扶云卿也心软了,她从袖中拿出一荷包银子放在阿怜掌中:“正值乱世,我的命尚且朝不保夕,军中皆是男子,我不方便带着你……”
“阿怜不要钱。”阿怜伤心地哭了起来,吧嗒落泪,“阿怜只求侍奉公子左右……阿怜不要名分……”
怎么还扯到名分上去了?扶云卿微愣,随后道:“那便留你在小院中,若改日你想清楚,想要离去,便和我说一声,我给你一笔银子讨生活。”
阿怜急忙叩拜:“多谢宋将军。”
“你快起来吧,身上伤口未愈,又衣着单薄,若感染风寒,你恐怕又要吃苦头……”扶云卿确实也心疼这乱世中艰难求生的女子,又念及她救过自己,言语自然十分温和轻柔。
但她刚扶起阿怜,阿怜却朝她怀里晕了过去。
“阿怜?”扶云卿轻拍阿怜肩膀,只见脸色苍白的阿怜毫无反应。
一个柔弱姑娘中了那么凶狠的一箭,没休息好昏迷也是正常,扶云卿将她拦腰一抱,送入房中,将她放在床帐中,替阿怜盖上被褥正准备离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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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怜虚弱睁开眼,拉住扶云卿的手:“将军……”
“嗯?”
“阿怜会不会死……”
“不会。”
“阿怜想要你留下来陪阿怜……”阿怜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如蒙着江南水雾,美丽又多情,脉脉地看着扶云卿。
对女孩子凶不起来,也狠不下心。
扶云卿便坐在床桓处,陪她:“我就在此处,等你睡着我再走。你不会死,你因我重伤,我不会让你死。”
阿怜唇角绽开一个笑:“将军真好啊……”
小刻后,待阿怜睡着,扶云卿这才蹑手蹑脚退出房门,便撞见了江行危。
看见江行危,不知怎地,扶云卿就想起那封家书,就想逃——
“宋云将军。”江行危温声喊住他。
扶云卿停脚,转身,抱拳道:“江大人。”
“宋云兄可有时间?我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扶云卿看向江行危身后的宋安,宋安脸上带笑,双手捧着一个匣子。
“江大人这边请。”扶云卿做出请的姿势,将江行危请到院中,唤甜盈沏茶,“蓝石,沏茶。”
江行危身穿蓝边白袍,清爽俊朗,接过甜盈的茶道了句:“多谢。”浅抿了一口,便笑道,“恭喜贺喜小宋将军啊。”
扶云卿喝着茶,在阳光和煦的院中笑道:“我这满身伤,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啦,大概唯一值得恭喜的,便是我没死。不知除此之外,何有喜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