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明白,你错过了一个多爱你的男人,这将是你殚精竭力算计的一生里,唯一的真心。待你后半生午夜梦回时,每每都会悔恨的彻夜难眠。”
是啊。
何浩泽是唯一一个,明知杯中有药,却仍然喝下,明知被算计,却甘愿被她算计的人。
甚至在知道她怀着别人孩子时,也愿意接纳的人。
苏梓睫毛颤栗个不停,在混乱嘈杂的人群里,凝视着何浩泽。
祁君遥瞪了一眼苏梓,骂了一句:“不可理喻!”随后甩袖离去。
苏梓看了眼祁君遥,待她回头再向何浩泽看去时,何浩泽已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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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黎书禾将苏梓许给大皇子,闹出未婚先孕这档子事,实在有损皇家颜面,就下令将苏梓软禁半年,派教习嬷嬷去苏家教导。
说是教导,不如说是监视,严苛地惩罚苏梓言行举止,磨掉她爪牙和气焰,让她规规矩矩嫁进皇室。
出了这档事,苏家与祁君遥可谓是两败俱伤。
苏梓和祁君遥是恨毒了扶云卿与何纯如。
……
转眼便到了几位皇子与扶子珩、江行危出征的日子。
扶云卿与温沿溪像其他士兵的家人一样,将弟弟送到城门脚下。
扶子珩身穿熠熠生辉的描金银铠甲,肩雕白虎,坐在红鬃烈马上,朝扶云卿与温沿溪挥了挥手。
一如当年,父亲出征告别扶云卿时那般。
温沿溪忍不住鼻尖一酸:“我自诩是个坚强的母亲,以为不会难过,可看到子珩身披银甲时,我又想起你父亲战死前出征告别那一次。”
“子珩是保家卫国,当母亲的应该为他感到荣耀。”温沿溪自我安慰地抹了抹眼睛。
扶云卿安慰道:“母亲,子珩吉人自有天相。”
话虽这么说,可作为兵士家属,谁不知道,上战场就是赌生死……
祁承翊坐在马背上,朝扶云卿静静看去。
他们之间隔着数万个兵士,数百步远,没法说话,就这么远远看着。
扶云卿朝他挥了挥手,笑了笑。
祝你们,都平安。
江行危也朝扶云卿挥了挥手,示意告别。
待如长龙一般的大军逐渐离去,扶云卿也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袱。
而女扮男装的甜盈,牵着两匹烈马飒爽走来。
刚送走扶子珩的温沿溪,眼眶愈红,忍不住哽咽:“非去不可吗?”
扶云卿轻轻擦去母亲眼角的泪水,只问了一句:“母亲,想让我过寻常人生吗?”
温沿溪知道,寻常人生不是她想要的,再担忧不舍也渐渐松手:
“去追逐你想要的人生吧。儿女长大成人,各有思想,我不能阻止你,今日我便掐断牵引风筝的那根线,你想去哪里翱翔就去哪里翱翔,只是累时,别忘了回家。”
“我不想让你日后意难平。想做的,便去做。”
说完这话,温沿溪紧紧抱住她后,再慢慢松开,含泪送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