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翻身上马,与甜盈一起抄近道,驶过山野小路。
她今日去战场,并非莽撞冲动,而是领了圣旨。
昨日黄昏时刻,祁岁安带着扶云卿去了一趟御书房。
御书房内,祁文觉正在焦头烂额地看战报。
屡战屡败,战线一退再退,若再退下去,只怕整个坞城都要丢了!
坞城是大祁国第一道防线,若坞城破,敌军便能肆无忌惮地杀进省城。
此时,祁岁安觐见。
祁文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头也不抬道:“让长公主回去,今日朕无暇见她。”
奉安还来不及去拦祁岁安,便见祁岁安绕开侍卫,走了进来:“皇兄可是为战事烦忧?臣妹倒是有一奇人推荐。”
祁文觉从书山文海中抬头,看向头次闯进御书房的祁岁安,微颦眉头:
“你不理朝政,何来奇人推荐?还是莫要插手,此事非同小可。”
祁岁安明白皇兄对她的不信任与轻看,毕竟她这些年都如与世隔绝的温室花朵,从不曾经历风雨与权谋,她抿唇一笑,眸光灼灼发亮,继续说道:
“臣妹要推荐之人,曾上过南蚩战场,曾多次出入坞城,承袭战神的用兵之策,受过战神教诲,也了解南蚩敌军的长短处,更是熟悉两国边境地带,若参战便能如鱼得水。”
祁文觉倒是来了兴趣:“此人是谁?若他熟悉边境,受过扶鹤霄教导兵术,确实堪为可用之人。”
“她能文能武,武不输皇子,文不输才子,曾打败宗政珩,拿了皇家狩猎第一,也曾做过宫中训导。”答案尽在祁岁安的描述中。
祁文觉脸色也逐渐凝重,摇头道:“可惜是个女子……”
“为何可惜是个女子?难道用人还要拘泥于男女吗?”祁岁安略有不甘地平静反问,“皇兄,辕国女将能臣众多,辕国之所以强大,便是因为男女平等,用人唯贤,不分男女。何不开个先例?”
“不是朕不开先例,是这世俗舆论,不容许女子……”
“不容许女子上战场,不允许女子执掌高位权政,难道是担心盖住男子光华吗?”祁岁安温和坚定的声音,如淌过河床的小溪,“若皇兄肯开先例,给扶云卿一个机会,这世间就能涌现出更多的扶云卿报效家国。”
“她确实有一番能力。”祁文觉眉头拧成结,攥着手中战报。
节节败退的战报,让他如火烧眉毛,若有能人可用,又何必太过拘泥?
祁岁安看向他手中战报:“我们要的是战争胜利,既然如此,不如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