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一定会没事的。”萧子珊心中惴惴不安,脸色也逐渐失去血色,“如今我在西戎,犹如被斩断双翅的鸟雀,根本飞不出这西戎牢笼,也对大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没有丝毫关于南枝的消息。南枝吉人自有天象,一向都能逢凶化吉,她何等聪明,就算落到深渊里,也能想办法爬起来。”
萧子珊自言自语,一通自我安慰之后,接过素素找来的伤药,一一为春盛包扎伤口,动作温柔细致。
春盛左胸被灼烫过后的伤口,在撒上药粉后,依旧疼的满头冷汗。
左胸那处,血肉模糊,乳|房尽毁,连伤药都是一种折磨。
萧子珊为她上药时,心疼的屏住呼吸。
上完药后,素素端来干净的水和食物,一勺勺喂春盛吃下。
“春盛,我们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逃出西戎,逃出达歌草原,逃回大庆。”萧子珊柳眉紧锁,玉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孕肚,叹了口气,“我身子重,未必能够成功逃离,但无论怎么样,后日下午之前,我会送你离开这里。”
“素素,你和春盛一起离开吧。我怀了孩子……孩子名义上是拓跋宏的子嗣,他不会拿我怎么样。”萧子珊看向忠心耿耿的婢女,“你为我付出太多了,你们两个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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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绝不会离开公主。”素素满脸执拗,口吻未曾松动半分,一如当初从梓熙宫义无反顾陪着萧子珊远嫁那般,字字认真,“公主在哪儿,素素在哪儿,素素不会走,素素也不会把公主留在异乡。”
素素知道,若是她都离开了公主,那公主在这荒蛮之地,又能活几年?
萧子珊叹了口气,面上没说什么,可心底却有了打算。
素素不愿走,她一定会用任何方式,送素素离开西戎的。
既然西戎对于他们来说地狱,能少一个人在地狱,就少一个人吧。
“春盛,你先好好休息,我自作主张给你解了手铐脚链,今日明日不要动,省些力气,后日晚上,我会安排人带你逃走。”萧子珊心疼地最后看一眼春盛,提裙走出大牢。
此时正在打仗,变动性很大,在达歌草原上,随处可见西戎的毡帐。
萧子珊住宿的毡帐离拓跋宏有些距离,她刚打算去见拓跋宏时,路过其中一个毡帐,听见内里几个将军在议事:
“北狄密信来报,女王已经抓到了苏南枝,打算后日将大庆摄政王妃倒挂在城墙之上,威胁萧沉韫退兵。”
“此消息可真?”
“千真万确!”
“我们云亲王打算在后日,亲自带兵偷袭大庆北部军队左翼,苏南辕兄弟那一支军队。”
“……”
毡帐内说话声音压低了几分,萧子珊听不太清,假意路过此处,将长发勾到耳后,眼观鼻鼻观心地离开。
苏南辕兄弟那一支军队,意味着,苏南澈也来了吗?
南枝……后日会被倒挂在城墙之上,这可如何是好……
萧子珊愁云惨淡地回了毡帐,焦急地在营帐中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