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道……”
雅贵妃音线冷漠:“在大婚之前,若本宫发现你与摄政王再私自见面,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你兄长是罪臣,你不过是一个无家族依仗的孤女而已,郡主之上,还有很多位高权重之人,你得罪不起!琛远是世子,其父是镇国侯、表哥是七王、姑母是本宫,论及万家这门亲事,算是你苏南枝高攀!”
“既是高攀,想给自己找靠山,就别兴风作浪、骑驴找马!”
一句句雷霆之话,朝苏南枝又重又狠地压下。
权势之下,没人自由。
苏南枝跪在殿中,头发湿哒哒地滴水,沉默良久,才低沉着嗓音说道:“臣女明白了。”
这门婚事,是在苏家鼎盛时期,陛下唯恐苏家与萧沉韫联姻才赐婚的。
算起来,当初苏家满门荣耀,父子三人状元出身,苏南枝乃实权郡主天下第一美人,高攀的明明是天下第一纨绔万琛远!
可后来苏家落败,时势颠倒,竟然成了她苏南枝高攀……
苏南枝心中冷笑。
雅贵妃训斥过后,心中怒气渐消,这才走来将苏南枝扶起身,眼中冷意略散,不咸不淡道:“这次就算了,本宫不是狭隘之人。但没有下次。”
……
苏南枝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雅贵妃宫殿的,她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她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
穆常之不可能平白无故突然蹲守摄政王府,必是受人指使。
萧瑜忙着四处笼络民心,皇后忙着找子珊,萧子炎报复心极强,被废黜之后必定不甘心。
他曾当街威胁过萧沉韫,却被当街揍了一顿。
苏南枝深思之际,刚打算走出皇宫,身穿霁青金狮华袍的萧子炎就从身后跟了过来。
“哟呵,这不是摄政王的姘头,南枝郡主吗?”
萧子炎再无争储机会,索性破罐子破摔,丝毫不顾及名声,更像本性暴露,随心所欲地说下流话:“怎么样才能睡你?是不是像摄政王那样地位显赫就可以?你要不要爬我的床,我把大皇妃之位留给你!哦不,你被萧沉韫睡过了,你是烂鞋,你不配!”
苏南枝还需借雅贵妃的势,之前才没有忤逆。
可萧子炎此等又蠢又暴躁的废物,也要来她头上踩几脚,这就不太行了。
苏南枝眼底满是冰霜,唇畔划开一抹冷笑,低声平和道:“大殿下坐不稳太子之位,这是能力问题,可若大殿下坐不稳大皇子之位,只怕左氏一族都得完蛋。”
“什么叫我坐不稳大皇子之位!老子是大皇子,皇室血脉,岂容你叫嚣?”萧子炎刚要暴怒。
苏南枝以二人才可听到的声音,温声寒笑:“我虽位卑言轻,可也知道一二辛秘。我与摄政王就算有情,最坏不过背着荡妇之名,可殿下不是皇室血脉,却享着大皇子的富贵,更该行事低调哦。”
“什么意思?”萧子炎睚眦欲裂,攥紧铁拳,“你说我不是——”
不是皇室血脉,这六个字,四周尽是宫人,他也不敢大声喊出来。
可观察苏南枝满脸冷笑,又好像确有其事……
这幅确有此事的神色,让萧子炎心底蔓生一种莫名的慌乱,咽了咽喉咙:“你胡说八道!”
“是否胡说八道,殿下怎么不回去问问皇后娘娘?”
“你……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萧子炎眉宇紧锁,咬牙问。
“殿下若不收手,若还不停止散播我与摄政王的谣言,我只有和你一样破罐破摔了,何况我手里本就有证据。”苏南枝眉目弯弯,悄声微笑。
“你……你……”萧子炎被她一句句惊天骇浪般的话,吓得心口乱跳,“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我的证据是否起作用,取决于殿下是否挑衅生事。”苏南枝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便冷笑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