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动作还真快啊!从何处溜回来的?我苦守了一夜也没逮住你,只可惜嬷嬷已知道此事,你在劫难逃了。”玉兰摇头叹息,“嬷嬷多看重你呀,李公子点名让你伺候,连王爷也对你青睐有加,还引的万世子踹门抢人呢!好端端的前途不要,何必偷跑?”
苏南枝茫然:“我不知玉兰姐姐是何意。”
“演技不错的很,难怪招公子哥疼。”玉兰微眯眼睛,笑意盈盈道,“嬷嬷你瞧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不从实招来?”
“玉兰看见你与春盛溜到后院跑了出去。你是罪臣之女,没有礼部允许,偷跑出去应当重罚,来人给本嬷嬷绑了她,倒挂在树上抽二十鞭子!”何嬷嬷大发雷霆。
玉兰忧心忡忡:“二十鞭?偷跑代价如此之小?只怕日后还有人效仿呀……”
何嬷嬷眉头紧锁,教坊司人多眼杂不好看管,不严惩不服众,她心一横:“五十鞭子,一鞭子也不能少,以儆效尤。传我的话下去,日后谁敢像栀栀这般找死,本嬷嬷绝不轻饶!”
玉兰心情极好地舒口气。
苏南枝淡定地掩唇一笑,长睫垂下覆住寒眸冷光,刚要说话,被婢子押着的春盛突然挣扎着跪地,跪行至何嬷嬷身边,不停磕头,哭丧道。
“嬷嬷!昨夜栀栀姐姐根本没有出门,只有我一个人出、出去了,定是天黑玉兰姑娘看错了,栀栀姐姐人美娇贵又怎么会去那破烂地方?要罚便罚我一人吧!嬷嬷不如打我以儆效尤好了!”
苏南枝纤背微僵,眸色诧异,随后又迅速隐去神色。
“胡说。”玉兰拧紧眉头,“昨夜我跑出去的分明是栀栀,五十鞭子打下去你可就没命了!何必替别人送死?是不是栀栀胁迫你顶罪?你讲出来,我为你做主!”
“我……我没有说谎,李公子万世子连王爷都重视栀栀姐姐,她前途大好又怎么偷跑?像栀栀姐姐这般姿色的十年都难找一个,嬷嬷惜才,错都在我!请嬷嬷罚我!”说完此话,春盛已大汗淋漓,满脸惨白。
何嬷嬷不想毁了苏南枝这颗摇钱树,打五十鞭子就算死不了,身上也处处是疤痕,还怎么陪客?眼下有春盛这傻子出来顶罪,不若顺水推舟,沉吟了下:“把春盛拉过去——”
“慢着!”苏南枝美眸覆满寒霜,噙笑淡淡道,“李公子万世子原是玉兰姐姐的座上宾,如今成了我的贵客,盖住了你风光,你便这般诬陷我?你可有我偷跑的证据?”
玉兰揪紧手帕,绞尽脑汁回想,昨夜她失眠闲逛庭院并未带婢子,所以看见栀栀偷跑的人只有她。
“玉兰姐姐怎么不讲话?看来是编不出证据了。”
“我就是人证!”玉兰铿锵有力道。
“如果陷害者也算人证,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苏南枝语意犀利。
连周遭人也纷纷摇头。
苏南枝轻笑,打量着面色渐僵的玉兰:“我观玉兰姐姐眼圈发青,气虚无力,想必常常失眠,怎么总把手上这方帕子捏的紧紧的?闻着有淡淡的山药、天麻味儿,像是治梦游的药方。”
玉兰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不着痕迹地把手帕藏入袖中:“你又不是医师,不要乱说。”
“我母亲是医药世家,栀栀不才但也耳濡目染,用山药天麻等药浸过的帕子,常嗅可调理梦游,姐姐怕是得病已有半年了吧?原来你昨夜看到我溜出教坊司全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