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利箭迅猛而来,擦伤苏南枝脖子后,噔地嵌进地面。
萧沉韫寒眸瞬间结冰,反手扣住她的腰肢,飞上一棵参天大树。
下刻,四处的黑衣人从空中降落,以方才的神秘人为首截住李崇的去路。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崇惊慌地将包袱放在地上,“这、这钱我分你一半,有事好商量!”
黑衣人拔剑砍破包袱,里面竟然全是假钱,冷笑道:“你若是知趣早就该离开京城了,既然你不走,我就替二当家送你下地府!”
“这是要灭口。”苏南枝反应过来。
“余晔!活捉他们二人!”萧沉韫低声呵斥。
霎时,暗夜中隐秘的角落现出无数士兵,织成天罗地网围困巷中所有人。
另外一拨人竟是萧沉韫提前部署的!苏南枝暗暗惊叹他的布局。
繁密枝叶中,月光浸润萧沉韫的半边脸,清俊如玉,而另半边脸隐在浓稠夜色清冷寒沉,颇有闲情雅致地把玩小叶紫檀手串,欣赏这一场围剿,他淡淡道:“今夜你可有收获?”
“收获可没有王爷多。”苏南枝看着地上被抓的上百个乱.党,沉吟道,“乱党大当家现已被关入大牢,那此时便是二当家领导,那神秘人就是二当家的爪牙,听他所说,李崇与李尚有夺妻之仇,李崇是帮二当家做了什么,才会被赏那么多银子,会不会是李崇出卖了李尚?才会让李尚落入大牢?”
萧沉韫眼中闪过诧异:“你说的不错,李尚落入大牢,是有人出卖了他的行踪,李尚作为乱.党之首,狡兔三窟,每次发号施令都是走密号,很少现身,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他的行踪。当初李崇泄露他行踪后,二当家设计杀他,却被官府提前抓住。让李尚一夜暴富的银子,就是出卖李崇行踪所得。”
“这……和我爹爹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定苏正罪的主要证据,一是有大批国家军火出现在乱党手里,而这批军火负责人就是苏正。”
“二是李尚咬定他勾结乱.党,有人证口供密信。可疑之处在于,最开始李尚并没有指证任何人勾结乱党,后来查到军火,李尚突然主动指证苏正,可又多次反悔,说苏正无罪,最后他疯疯癫癫地说军火是苏正送给乱.党的。本就多疑的陛下彻底将此事盖棺定论,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苏南枝喉咙发紧,沉吟:“难道是有人要挟李尚诬陷我爹爹……可若我爹是乱党之首,必定是能诬陷一个就诬陷一个,拉忠臣陪葬,还能为乱党减少政敌,那李尚又为何在指证我爹爹后多次反悔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本王查到,在李尚被抓之前,他的妻儿全部失踪,我怀疑李崇也同样出卖了李尚家人住址,被人以此要挟。”
萧沉韫目光冷淡,微微侧目,看向月光中的苏南枝,那脖颈处的血痕十分醒目,他竟此时才发觉…男人神色极淡:“很久没碰到像你这样不自量力的人了。下次救人,你先掂量下自个实力。”
不自量力?她救他,他还说自己不自量力?苏南枝美眸闪过薄愠,呵呵呵。
“躲过那一箭对本王来说易如反掌,倘若那箭偏一分毫。只怕你此刻尸体都凉透了,届时再看本王心情,赏你一副棺材为你敛尸。”
苏南枝头一次遇见这么救他还不领情的人,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王爷真是所言极是。”
“你很不服?”萧沉韫蹙眉。
“民女服。”苏南枝后退一步,神色隐在树影中不屑极了。
萧沉韫忽而轻笑一声:“所以下次你还会冒然救人?”
“分人分情况的。”苏南枝察觉到头顶的轻笑,惊讶地抬头,却又见到萧沉韫那张清冷如昔的脸,仿佛方才男人的笑是幻觉……
萧沉韫将手中的小玉瓶随手抛过去:“不值钱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