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瞪着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本王一试便知。”
“不……唔!”
扭动身体,力气小的跟泥鳅似的,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他攻城掠地。
只是,最后一刻时,看见那一抹淡淡的猩红色,动作狠狠一顿,那一刻的眼神,恨不得将楚狸给吃了。
“前两次,你都在骗本王?”
楚狸弓着身体,牢牢的把自己藏起来:
“什、什么骗你?”
男人的后槽牙快要咬碎了:“正常女子,一个月来一次月信,你一个月来了三次,唯有这次是真的,岂不正表明前面两次,你都在扯谎?”
好。
好。
他就是太相信她了,才会被她接连诈骗两回!
楚狸心虚发虚,不过,很快便扯着脖子,义正辞严道:“我没有骗你,每个人体质不同,我的月信向来紊乱,一个月来三次是正常的。”
楚棣迟狞笑:
“一个月三次,一次七天,楚狸,你一个月下来,月初到月末都在流血,你当自己是血包?还是什么不死的怪物?”
楚狸脖子一哽。
前两次,确实是她扯谎。
不过,那又如何?
只要她不承认,他能奈何?
她就不承认。
特殊时期,楚棣迟拿她没办法,可她这有恃无恐的小模样实在是碍眼得很,一气之下,把人压在床上,狠狠的亲了一番。
亲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红着脸,湿润着眸。
狠狠欺负了一顿,心里这才好受许多,圈着她的小腰,拉过被子盖住二人。
楚狸意识到什么,惊道:
“你要在这里睡?”
他抱着她的腰,修长有力的双腿夹住她的腿,就像在抱一只大型的人形抱枕,
“有何不可?”
“可我来了月信,不能……”
不能满足他。
而他每次找她,不都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楚棣迟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肚子疼不疼?”
楚狸微怔。
他在关心她?
他怎么会关心她?
“问你话,睡着了?”
“没……”她轻咬下唇,有些不适应的靠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乌木沉香,只觉得清冽霸道的很。
“不疼。”
“手上的伤可有好些了?”
“已经结痂了,也不疼了。”
“六皇子的事你做的很好。”他的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她身上特有的幽兰香令他莫名安宁。
“没有直接揭穿他,而是借用二皇子的手,让他们互相猜忌,起了内讧,如今,大皇子已经在防备着二皇子了。”
多年来,大皇子、二皇子与六皇子,三人同一战线,共同进退。
现在起了内讧,削弱实力,再逐个击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楚狸抿着嘴角。
其实,她并没有针对大皇子一党的意思。
那日,她是真的不想跟六皇子计较。
结果,他们自己人内斗起来,这可不关她的事。
“接下来,把大皇子拉下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昏暗安宁的屋内响起,令楚狸的心逐渐寒冽下去。
六皇子的事结束,现在,轮到大皇子了。
他的目的毫不掩饰。
她是他手里最好用的一颗棋。
楚狸低声道:“大皇兄向来温厚仁善,交好四方。”
“你很聪明,懂得从一个人最在意的地方下手,他越是伪装的完美,便越是要拆穿他的面具,才能给予致命一击。”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十分满意的夸赞了她。
楚狸话音一顿:
“我的意思是,大皇子素来温厚仁善,无论对百姓、还是对官员,都非常友好,皇叔能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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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棣迟微顿,“你在为他求情?”
楚狸只是想到了楚泓焱那个孩子。
虽然她不喜皇家的黑暗与争斗,可每次想到楚泓焱黏着她的样子,嫩声嫩气的喊她九皇叔,她便没来由的心软。
三皇子被疑,四皇子被驱逐至边关,五皇子残废,六皇子禁足,七皇子幽禁,她跟八皇子是胸无大志的饭桶,现下,二皇子被疑心,诸多皇子里,就只有大皇子一人了。
大皇子一旦出事,楚棣迟的野心便会彻底暴露。
九个皇子,难道他当真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就这么恨皇家?
“我没有为任何人求情,只是实话实说,大皇兄待人温善,百姓们极为爱戴他,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百姓们着想。”
皇家不能乱。
皇室一乱,社稷不稳,民心动荡。
每一次政权变动,吃亏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
楚棣迟薄笑一声:“看来,大皇子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便是他温善仁慈的声誉。”
“不过,他当真是一个温善仁慈的人么?”
冷淡的话音里,有几分嘲讽的冷意。
明显还夹杂着另一层意思,但楚狸没有听懂。
在她的印象里,大皇子确实是一个温和的人。
她经常去大皇子府玩。
大皇子妃也十分温和善良。
楚棣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抱着她睡去,楚狸在他的怀里有些不适,挪了挪身体,又转了个身,又翻了个面。
换了好几个姿势,也不习惯于与他这么安静平和的躺在一起。
他真是在折磨她。
要杀要剐,不给她一个痛快。
她会跟别的皇子一样,只要对他造成威胁,就会被拔除,可她若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只会被他随心所欲的奴役。
她的出路又在哪里?
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楚棣迟早已没了身影。
“苟八!”
“主儿,您醒了。”门外,苟八小跑着进来。
“什么时辰了?”
“巳时末。”
楚狸立忙起身,“再过会儿就到午时了,怎么不叫我?”
该死!
楚棣迟在身边,她怎么能睡得这么沉?
一定是昨天的重阳祭礼,忙得太累了。
苟八手忙脚乱的伺候着她穿衣裳,急慌慌道:“您以前也常常睡到日上三竿……”
“还顶嘴?”
“奴才知错。”
苟八心里委屈,但是不敢说。
“主儿,宁贵人求见,不过温妃娘娘得知您还在休息,便让她在外面候着,不得搅扰。”
宁贵人是大皇子与六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没有母族势力扶持,即便生下了两个皇子,位份也不高。
“等了多久了?”
“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楚狸头痛。
实在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