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才五岁左右,画的第一副画就那么好看,我和你爸真觉得你是个天才。”陈清如眉眼间都是骄傲,“你无论什么节日都要给我画一幅向日葵,慢慢地就堆满了整个屋子。”
“后来还是你爸爸给你说,让你换点别的花样吧,别总逮着一个向日葵画了,你才换的。”陈清如叹了口气,又笑着跟温棠抱怨:“我看就是他嫉妒你只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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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如专心地回忆着温棠童年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温棠逐渐沉下去的表情。
等陈清如絮絮叨叨地念完,才发现温棠一直沉默着。
“怎么了,棠棠?”陈清如唤了一声。
温棠回过神来,嘴角扯起一个若无其事的笑,淡淡地摇了摇头。
“没事。”她顿了几秒,又说:“我去看看温朗。”
“也好,你们俩姐弟也多说说话。”陈清如点了点头,看了一下时间,“那我也去招待客人了。”
温棠笑了笑,等看着陈清如离开,她并没有去找温朗,而是转身走到了院子里。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照在温棠的身上,她却丝毫没有觉得暖。
温棠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的手握紧,眼神冷冽。
为什么原主会不停地送向日葵给妈妈。
那……明明是……她上一辈子没有机会送出的礼物。
温棠自己是为了弥补。
那原主又是为了什么?
混乱的思绪乱麻一般绞在脑海里,理不清扯不断,温棠痛苦地用手按在太阳穴上,试图缓解脑子里的胀痛。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惊讶的声音传入温棠的耳中。
“温小姐?”
温棠放在捂在额头上的手,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这是一个许久没有见过的人。
苏泽。
苏泽似乎很诧异会在这里见到温棠,脸上的表情维持了几秒,想到温棠的名字,很快又恍然大悟过来。
温茂行的女儿也叫温棠。
明明两人同名,他竟然从来没有把这两人联系到一起过,还只以为这个温棠就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这么说来,温棠竟然就是温茂行的女儿,也就是说她就是盛宏集团纪辞年的夫人。
但一想到纪辞年的夫人是温茂行女儿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想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苏泽心里的讶异又消散了些。
苏泽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换了个称呼。
“纪夫人,好久不见。”
温棠收敛了思绪,淡淡地寒暄了一句:“苏医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苏泽解释了一句,想起刚刚温棠的面色,心里有了些忧虑,“我看刚刚纪夫人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温棠摇了摇头,“我没有关系。”
“上一次我才叮嘱了纪夫人要记得再来复查,结果从那以后你就没再来过了。”
“抱歉。”
“纪夫人不用跟我道歉,毕竟身体是你自己的。”苏泽叹息一声。
“我已经好了,所以也不想再麻烦苏医生。”温棠垂下眼眸,又解释了一句。
“其实我一直在担心那次检查是不是有什么失误,毕竟纪夫人这样实在是让人……惊讶。”苏泽想到温棠的检查结果,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纪夫人现在的状态确实比前两年好太多了。”苏泽仔细观察了一下温棠,又感叹了一句:“但确实纪夫人从一开始就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刚刚陈清如的话还在脑子里回荡,现在的一切对于温棠而言都变得可疑起来,听到苏泽的话,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接了一句。
苏泽笑着解释:“一般来说,很少有病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把所有的事情记得那样清楚并且还有条理,你甚至连那些噩梦开始的时间都记得很清楚。”
温棠注视着苏泽。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在提噩梦。
倒底是什么噩梦?
“是关于……我丈夫的吗?”温棠顿了几秒,语气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纪夫人,我现在才知道你已婚呢。”苏泽的语气有些淡淡的指责意味,他也没想到温棠给他的信息都不是完全真实的。
“我并不知道纪先生是否对你的病有影响……”苏泽想到关于纪辞年和温棠的传闻,有些头疼,“但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纪先生。”
温棠放在身侧的手虚无地握了一下。
不是因为纪辞年?
那又是因为什么?
“我给你说的噩梦是什么?”温棠心里爬上了强烈的不安。
苏泽有些疑惑温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开口解释:“纪夫人告诉我,你从有一天起就一直在做一个噩梦,你说……你梦到你的家人死在了你的面前。”
苏泽还曾劝说过温棠,梦就是梦,是不会成真的。
但那时候温棠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以一种难以看懂的表情看着他,然后又沉默地移开了视线,盯着桌上的水果刀。
他听到她说。
“或许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