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听到秦瓷雅这么说,转过身正对秦瓷雅,她的右手手肘支撑在椅沿上,手掌托着脸,笑盈盈地开口:“怎么倒霉?她不是因为你哥过得挺好的吗?”
温棠和秦瓷雅的距离拉近了些,看到温棠笑着的表情,秦瓷雅紧张地挺直了背。
“当然倒霉,你别看她表面上过得光鲜,背地里不知道被我大姨使了多少绊子,要不是……”秦瓷雅瞟了一眼温棠,又开口说:“我大姨是真的会弄死白婉言的。”
温棠嘴角的笑深了些,要不是什么?
但她并没有深究,她现在对别的事更感兴趣。
温棠歪了歪头,状似不懂地继续问:“为什么你大姨一定要这么做?”
秦瓷雅拧起了眉,“我哪知道这些,反正自我懂事起,我大姨就一直这样了。”
“怎样?”温棠问了句。
秦瓷雅听她这么问,转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真的收拾得纪辞年,才小声地跟温棠解释。
“从我小的时候起,我就没见过我哥有过什么喜欢的东西,唯一一次……”秦瓷雅看着湖面,目光飘渺,她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那是自我懂事起第一次看到他笑,因为他在上学的路上捡到了一只小猫崽崽,我哥用衣服兜着它,小心翼翼地把它抱了回来。”
“我当时还小,总想去玩那只猫,我哥就会阻止我,温柔地告诉我它很脆弱,如果我去玩它的话,它就会死掉的。”
“其实他当时也就才十岁,却能够那么细致地照顾一只小猫崽,他去给它喂奶,去抚摸它的时候手都谨慎得不敢用力。”
虽然秦瓷雅当时年纪很小,却把纪辞年小心谨慎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想到这,秦瓷雅又想到了什么,对温棠说:“所以我才不想你靠近我哥,你跟我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哥那么好的人,我觉得你只会把他拉入深渊。”
温棠对这话没有什么反应,她的指节摩挲了一下,继续上一个话题:“所以它死了?”
秦瓷雅一顿,脸上有了些忧郁,“是啊,很快就被我大姨发现了。”
“她把那只猫抓了起来,等我哥回来没有找到它。”秦瓷雅叹息一声,“他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他去求了我大姨,就跪在我大姨的卧室门口求她。”
“如果他不去的话,那只猫可能还会活下来,但那时候的我们什么都不懂,他可能觉得如果他这样做的话,等我大姨满意了,可能就会放过它。”
“但他这一举动,偏偏让我大姨知道他是真的很在乎它。”
“于是你大姨就杀了它。”温棠接了一句。
秦瓷雅点了点头,“当天晚上,那只猫的尸体就被扔出了别墅外。”
“佣人提着那只猫从我哥旁边路过的时候,我哥的表情……”
秦瓷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哭了?”
“没有。”秦瓷雅想了想,又说:“或许没有吧,他当时一直低着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温棠没有说话,她转过了身,不再面对秦瓷雅,望向黝黑的山林。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我哥对什么东西露出过喜欢的表情。”
秦瓷雅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哥坚持了这么久,我真的还以为是白婉言得罪了他,他故意搞白婉言呢。”
温棠的瞳孔有些晦暗,如同夜一般冷凝。
“所以我也很讨厌你一直去讨好我大姨啊,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她利用你,你都不知道。”秦瓷雅哼了一声。
温棠蓦地笑了一下。
利用?
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怪不得原主也去查过秦良玉的资料,她恐怕早就清楚这些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果然不简单。
鱼钩动了动,秦瓷雅惊讶地看向摆动的鱼钩,推了推温棠,“有鱼。”
温棠点了点头,缓慢地收起鱼钩。
温棠提起了鱼,收了钩,却做了一个让秦瓷雅意外的举动。
她又把鱼扔进了水里。
“你做什么?”
秦瓷雅惊讶地出声。
温棠看了她一眼,开口解释:“白天钓的鱼已经够了。”
“啊?可以留着以后吃啊。”秦瓷雅不满地说。
“你又吃不了。”
秦瓷雅拧紧了眉。
温棠淡淡一笑,说了句:“尊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