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一听到这话,再也不忍气吞声,站起身来,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恰在此时,文秀婉闻声而来,手中紧握一根粗长的木棍,眼神冷冽,未有多言,便狠狠地将木棍挥向了正处于激斗中的傻子。
“滚!快给我滚!”
那痴儿缓缓转身,脸上挂着因突如其来的暴力而涌出的泪水,痛楚让他呜咽起来。
“好疼……我要找娘亲……”
百里赫怒不可遏,一把夺过旁边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朝他头顶挥去,几下重击之下,痴儿的额角绽开了血花,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在他心中,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痴傻之人,背后定无依傍。
百里赫此刻正需一个出口来宣泄胸中愤懑,加之官兵已远去,文秀婉终是未再出手阻拦。
傻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文秀婉说道:“行了,不要打了,出了这样的事,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必须搬离这里。”
两人离开之后,那傻子擦干了泪水,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百里赫与文秀婉离开的时候,终于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踪迹。
狗儿一边走放声大哭起来,“欺负我,娘不在,有人欺负我!”
宇文隆正焦头烂额地找他,总算在大街上找到了浑身是血的狗儿,没想到他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你?你去哪里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想吃麦芽糖,娘不让。”他委屈巴巴地红着眼。
宇文隆终于明白了,他这是想要出去买糖吃,结果走丢了。
“以后要吃糖,我给你去买,现在我带你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
狗儿虽然是个傻子,但从他的言语中,宇文隆依稀推辞出了整个过程,他被一对母子给打了。
“他有娘,我没娘,他欺负我。”
“好了,没关系,哥哥我帮你欺负回来。”
还好狗儿皮糙肉厚,大夫检查过后说是受的都是皮外伤,只是破了皮,出的血多了些,看起来恐怖。
“这母子两个真是心黑,连傻子都不放过!狗儿你还记得他们住在哪里?我去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狗儿迷茫地摇了摇头,“不记得。”
宇文隆无奈,“罢了,罢了,我会通过你所说的细节找到他们,我找人是最厉害的,只是你啊,以后几日便待在府里疗伤,不准再出去了,不然你娘亲可要着急了。”
“我,我听话,不要告诉娘。”
宇文隆几副药,将狗儿送回了府里,“以后你们都好好看着他,出了事情,拿你们是问啊!”
”不会了,不会了。”
宇文隆转身便根据狗儿的断断续续的描述,在胡同里到处游荡着。
正巧遇到文秀婉与百里赫搬离这里,他们打算藏在一个更加隐蔽,官兵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这两人看起来确实眼熟,倒是像狗儿描述的人。”
宇文隆见过太子,却没有见过皇后,见过通缉画像,但画像与现在眼前落魄的人长得又极其不一样,他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但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背影,逃离的小院子里还有根带血的木棍,心中便觉得欺负狗儿的大概便是这两人。
文秀婉一听到动静,便立马让百里赫从狗洞逃走,自己则是留下来周旋。
宇文隆跳下围墙的时候,只剩下文秀婉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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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们,欺负了一个路过的傻子。”
文秀婉初以为来者是官府之人,未料竟是那痴儿背后寻仇的势力。
“这位壮士,怕是您误会了,我等皆是安分守己的百姓,怎会无故伤人?”
“是不是,我带回去问问狗儿就知道了,若不是,我再放你走!”
……
此刻,路嬷嬷正巧赶回别苑,看到狗儿鼻青脸肿的模样,心中甚是伤心难过。
“狗儿,不是叫你不要偷偷溜出去,等娘回来的吗?”
“娘,狗儿好痛。”
宇文隆已经扛着一个麻袋回来了,“狗儿,别哭了,你看看,你宇文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是不是这个人欺负你的?”
麻袋里的文秀婉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与陆嬷嬷再次相遇。
“皇……皇后,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
文秀婉被绑住了嘴巴,无法言说,嘴里暴躁地哼唧着。
“路嬷嬷,她就是皇后?”宇文隆这也才反应过来,他这是阴差阳错的找到了文秀婉。
那么,适才被她巧妙掩护逃离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昔日太子,百里赫了。
“路嬷嬷,您当真确认无误,她便是皇后?”宇文隆再次确认。
“老奴以性命担保,便是化成灰也识得她的模样。”路嬷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那是灭族之仇,如何能忘?
“速去传令,调集官兵,即刻捉拿那废黜太子!”宇文隆一声令下
此刻的文秀婉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早就失去了原来皇后的庄重,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路嬷嬷拿掉了她嘴里的布条,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我们终是又相见了,只是这一次,皇后啊,要被灭族的人是你了。”
文秀婉抬眼这才看到那副狰狞的面孔,她连连磕头,“不,请不要,请不要伤害赫儿,他是无辜的。”
一旁的狗儿还在哭闹着,“娘,是她,她打我头,出血了,好多,好疼。”
路嬷嬷的目光如炬,恨意难掩:“你的孩子宝贵如金,难道我的孩子就该被轻视如草芥吗?”
她又突然有苦笑了起来,难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她原本是不想让狗儿见到这个恶毒的皇后,可命运还是让他们相遇了。
文秀婉还将他打成了这幅令人心疼的模样。
“狗儿啊,你已足够凄楚,为何这毒妇还要对你痛下狠手?文秀婉,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