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临风老实了。咖啡太苦,他又叫服务生加了双份糖。
陆晏璋正打算离开咖啡厅,私人手机却响了起来。
陆晏璋眉头一皱,他的私人号码除了助理就只有沈婵、杨临风和母亲的医生知道。
助理不会不经过他的允许把号码泄露,沈婵有事情、影子保镖会第一时间通知他。那这个有恃无恐地打进来的国内号码只能是沈婵的母亲沈兰芝了。
电话接通,陆晏璋没等对方自报家门就客客气气地送上了自己的问候:“沈阿姨,最近没去看您,您身体还好?”
沈兰芝跟陆晏璋只见过一次,电话号码还是她偷偷从沈婵手机上记下来的。
陆晏璋怎么知道是她?
沈兰芝一愣,刚刚因为打腹稿累积的怒气消散了大半,她迅速接过话题:“还行,能看到我外孙出生。你们打算从哪个医院生孩子?我们院里妇产科护士长是我亲同学。阿婵8周了,该建档了。”或许是提到外孙,沈兰芝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阿姨,我和栀子商量好回美国生产。孩子可以拿双重国籍,将来读书的选择更多一些。”陆晏璋说话客气,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或许对方是沈婵的母亲。
两人的话如出一辙,明显是商量好来对付她。沈兰芝一想到这里,刚才消失的怒气又凭空聚拢而来,包围了她渐渐发热的脑袋。
“陆晏璋,你是准备让我女儿没名没份地给你生孩子吗?怎么,你缺孩子?还是怕我女儿分你的家产?缺孩子可以领养,我们医院就能帮你。怕沈婵分你的家产?放心,我能养得了她前二十年,就能再养她二十年!”
沈兰芝语气铿锵有力,丝毫不畏惧电话那头的华尔街大佬。
沈兰芝大半生是苦水里泡大的,她小时候白天帮家里干农活,晚上学习弟弟的旧课本,最后以全村第一个女中专生的身份考入了c市卫生学校护理专业。
后来经历了结婚、离婚,又一个人当爹当妈把沈婵拉扯大。最困难的时候,她为了多挣十几块钱准备考护士长,上白班的时候晚上抱着孩子学习到凌晨;上夜班的时候把孩子送进托儿所、大冬天在阳台站着做题,就怕自己睡着了。
因为她吃遍了生活的苦,所以才怕孩子也跟她吃一样的苦。
沈婵藏在骨子里的刚烈性格看来是遗传了她的母亲。陆晏璋想着,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其事:“阿姨,如果跟栀子结婚可以打消您的疑虑和不安,我两周后就给您答复。”
两周后就是中国的农历新年,要了结的也该做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