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璋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面前的杨临风带着墨镜、穿着一身杏色西装,还招摇地打了个宝蓝色领结,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
“你现在活像个粉面奶油小生。”陆晏璋打趣道。
“还是个吃软饭的。”杨临风拿下墨镜,露出眼底两抹青色阴影。“要不是周满活儿太好,我今天非得给你要工伤赔偿。”
陆晏璋喝了口咖啡:“当心精尽而亡。”说得一本正经。
“放心,就算死在女人床上也耽误不了你的事儿。”杨临风收起那股子奶油小生的架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mini U盘。
“每个月,严存根都会给周满汇款。估计攒够一定数额会转移到开曼群岛。我听周满提过一嘴,严存根对内地反腐很是忌惮。估计周满这边的汇款只是九牛一毛。”
“九牛一毛也够他喝一壶的。”陆晏璋拿过U盘,面无表情的说。
“你把我这样的大杀器祭出去,不单单是为了你的栀子报仇吧?”杨临风眼底带着审视,以他对陆晏璋的了解,他做事情一贯要做绝。
“周家要跟严家联姻。严存根那个女儿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倒帮我缠住了秦骁,栀子落水的账到底还要算到秦骁头上。”道上的规矩,不动女人和孩子。陆晏璋大多数时候理智得近乎冷酷。
“严存根如果能通过秦家众多的产业洗钱,最后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即使现在秦家惹了一身骚,严家想避开也很难,严子怡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咖啡凉了味道酸苦,陆晏璋喝了一口,还是面不改色地咽下了肚。
“得亏我没有得罪过你。”杨临风感叹道。“对了,你跟你们栀子都要当爹妈了,就没想着把事儿办了?栀子没问你要名分?”杨临风对沈婵很是好奇,但在陆晏璋面前又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打听。
“栀子不是你该叫的。”听杨临风一口一个栀子、陆晏璋有些不悦。“跟她同居还是我借孩子的名义三番四次磨来的,求婚?把她吓走了怎么办?”
陆晏璋今天话意外的多,或许是真的拿沈婵没办法。
“除了在沈婵这里,陆晏璋,我就没见你这么怂过。”杨临风觉得可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对,‘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陆晏璋你也有今天!”
杨临风从小看陆晏璋纵横唐人街帮会、在华尔街搅动资本十几年,第一次在沈婵这里吃瘪,心底的幸灾乐祸简直要爆棚。
“许泠降不住你?”陆晏璋抬头看看杨临风,点到为止。这个从小跟着他、有点缺心眼的孤儿,跟他的亲兄弟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