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在看猪棒骨的苏荷面色一变,转头看向神色冷沉的秦君英。
她眉头紧锁,不解道:“你说什么呢?你是在怀疑我吗?”
秦君英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自嘲:“怀疑?蔡主任都找上门来了。苏荷,卓青同志为了你,连自己的革命岗位都愿意让出来,这让我怎么想呢?蔡主任说了,扫盲班的工作你就先放一放,在家里好好养胎,保重身体。”
说这番话时,秦君英神色有些冷淡。
眼看着两人因为孕育孩子的事而重新燃起的热情,又再次扑灭,苏荷很着急上火。
她辩解道:“君英,卓老师要把工作岗位让给我的事,我真不知情,当初在扫盲班,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连话都没多说过几句,难道就因为他喜欢我,我就成了个罪大恶极的人?你是我丈夫,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相信一个外人!”
说到后面时,苏荷心里又生出怨愤,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秦君英看着她,更加失望,平静道:“苏荷,我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我不知道要怎么相信你的为人,但我相信你和卓青同志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
听到这话,苏荷稍稍松了口气,刚欲开口,又听秦君英道:“苏荷,我们生活在这个军属大院里,需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作为军嫂,更应该恪守本分,维护家庭和个人的声誉。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家,尽量不外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至于其他事情,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秦君英声音很沉,苏荷眼圈红了,因孟穗岁带来的压力,再度席卷而出。
她蜷着手指,狠狠瞪着秦君英:“你不让我出去工作,不是因为卓青吧,只是觉得我不配和孟穗岁相提并论!她可以当上授课主任,而我只能当一个毫无作为的妇女!”
区区一个卓青,她只是温言软语几句罢了,他就愿意付出这么多,可秦君英呢?
闻言,秦君英脸色更难看了,用一种陌生又失望的眼神看向苏荷。
“苏荷,你……”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苏荷句句不离孟穗岁,他们在讨论扫盲班工作的事,和人家又能搭上什么关系?苏荷这人,心胸狭窄,嫉妒心重,确实不适合当一个军嫂。
他原本想再斥责几句的,可看着苏荷难受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尽量放柔声调:“小荷,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角色。孟同志能当授课主任,那是她的本事,但你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照顾好这个家,那也是一份大功劳。咱们不能拿别人的光景来衡量自家。你就安心在家,往后自然有你发挥的地方。”
听到这话,苏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冷笑一声:“她的本事?她能有什么本事?要不是上辈……”
话说到一半,苏荷的理智忽然回笼,吓得冷汗连连,重生的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万一秦君英知道了,拿她当妖魔鬼怪,那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就又要散了。
秦君英抿了抿唇,倒是没多想,只道:“小荷,咱们都是兵团的一员,又是从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应该相互扶持才是。孟同志有能力,为兵团做了不少好事,咱们得客观看待人家的成绩,而且都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出力,夸赞两句也是应该的,何必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呢?咱们要团结互助,共同进步,这才是正道。”
“正道?”苏荷看秦君英口口声声赞扬孟穗岁,贬低她,心里痛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