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你快来这里坐。”沈康年嘿嘿笑着,动作比正常人慢很多,他指着沙发的位置,“沙发软,坐那里比较舒服。”
阮栀言听他的话,乖乖坐下了。
她将果篮和营养品放下,又拿起一个苹果,问他想不想吃。
沈康年点点头。
阮栀言找好刀子,她很擅长削苹果,总能顺顺利利一刀下来将整个苹果皮削完,因而沈康年很喜欢看她削苹果,目光亮晶晶的,像看戏法一样。
“怎么样?”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沈康年拍着手叫好:“很棒,超级棒。”
说完他又疑惑地看向她:“栀栀,今天不是周末呀,你要上学的,怎么今天过来了?”
阮栀言:“我已经毕业了。”
沈康年“噢”一声:“原来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啊。”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好长时间都没来看我了吗?”沈康年目光中带着期许。
阮栀言思忖几秒:“我工作比较忙,不太方便,刚刚抽出时间。”
“那以后你可以经常来看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好。”
经过这次聊天,阮栀言发现,沈康年真的比之前的情况好了太多,最起码能进行正常的对话了,讲话也比较有逻辑性。
之前经常语无伦次,上半句和下半句毫无关联,莫名其妙就傻笑起来,亦或是埋着头作鸵鸟一句话也不肯说。
“栀栀,我想喝温水,你可以帮我倒一杯吗?”
“当然没问题。”
阮栀言看了眼房间里只剩下开水了,她拿起沈康年的水杯:“那我出去给你接温水,你等我两分钟。”
沈康年笑着弯了弯眼睛:“好哦,栀栀。”
她朝外走去,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为沈康年逐渐恢复的身体而感到开心。
阮母和沈母哪里去了?她奇怪地逡巡着四周,也没发现二人的踪迹。依照沈母的大嗓门,一激动起来讲话的声音整层楼都能听到。
接完水回来的路上,她视线向楼道口瞥了一眼,正巧看到了二人的身影。
没想到她们居然在这里聊天。
医院大多人都走电梯,楼梯口几乎没人,安静得落针可闻。
“都怪你男人和你女儿,要不是他们,我儿子如今都大学毕业,事业有成,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了。”
阮母轻叹一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当初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可是该赔偿也赔偿过了,事情也发生这么多年了,您不停地抱怨有什么用呢?”
“有抱怨的时间,我们不如静下心好好找找国外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家,治疗费用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是给年年治病,我们倾家荡产也愿意。”
沈母抱着手臂斜视她一眼:“还倾家荡产呢,你说话也太夸张了吧,就我们年年这点治疗费,都不及你男人一年挣得百分之一。”
阮母被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年轻时就是大家闺秀,做事情风雅有度,活了几十年就没做过跟人争辩到脸红脖子粗的事儿。
沈母:“我跟年年他爸商量了一下,有个方法可以永久解决这件事。”
“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了,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在年年的事情上做任何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