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
明明是那些男生给她写信,怎么成了她不知检点了?难道真是她的错?
之后阮父开始频繁跟踪她。
阮父发现,一个名叫沈康年的男孩追她追的最用力。
有一次,沈康年将她堵在学校门口,想要送她一杯热奶茶,她千方百计想要躲开,只因为远远地,她看到了阮父那张躲在墙后的脸。
“栀栀,这个很好喝的,我排了很久才买到,你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阮父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冷笑一声,将奶茶扔在地上,甜甜的液体淌得很远,很狼狈。
他一字一顿,用最尖酸刻薄的话讽刺沈康年:“就你,也配追我女儿?”
沈康年性格本就内向自闭,因为这句话,他吓得再也没跟阮栀言讲过话。
而阮栀言也因为阮父的举动,被全班同学孤立。
有时候走在路上,会偶然听到同学这样介绍她:“她啊,我们都得罪不起的,她爸爸可厉害了,全世界男人都配不上她,哈哈哈。”
生活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男孩主动跟她说话。
教室门口再也没有成群结队的人送她礼物和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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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栀言安慰自己,挺好,以后可以完全将心用在学习上了,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想到阮父依旧没有放心,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当天夜里竟然赶到她学校,从她很久不用早已遗忘的橱子里翻出来一封来自于沈康年的情书,他将信贴在了学校门口。
于是沈康年追求她不成反被报复被全体学生热议,大家嘲讽沈康年不自量力,也嘲讽她有个这样的父亲。
后来,沈康年再也没来过学校。
直到沈母冷着一张脸找到她,要她赔她儿子的命,她才知道,沈康年患有严重抑郁,自杀未遂,后来有一次外出,精神恍惚出了车祸,再次压迫神经,又发生应激障碍,日后恢复正常的概率很低很低。
她忘不了沈母来学校哭着喊着找了她多少次。
也忘不了沈母来她家里闹,闹着要在她家里自杀,情节严重要好几次报警。
后来,阮栀言第一次上法庭。
法院宣判,阮父的过激行为对沈康年的抑郁症具有直接影响,应当主张阮父承担全部的医疗费用,另外配赔偿误工费,护理费,以及精神损失费人民币二十万元。可阮父行为与车祸没有直接关系,因而不主张赔偿。
气得沈母当天提起申诉,又被驳回。
早些年,沈母一直为这事奔走于法院,这几年兴许是累了,也懒得折腾了。
不过阮家很自觉,除了最开始的二十万,到现在还在承担沈康年的治疗费用。
*
阮栀言轻轻叹了口气,推开1217病房门。
阴云已去,明亮温暖的阳光落满室内,洒下一地斑驳。年轻男孩身高一米八几,微微驼背,正对着窗外绿油油的梧桐树发呆。
“沈康年,我来看你了。”
阮栀言唇角勾出一个苍白的笑。
男孩闻声转头,那张脸苍白,瘦削,有些病态的瘦弱,干净澄明的瞳孔透着孩子气,勉力提唇撑起一个虚无的笑。
“栀栀,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