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州出差的第七天,阮栀言收到了阮母发来的消息。
阮母:【栀栀,转眼间又到了看那孩子的日子了,你最近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咱们去疗养院一趟吧?】
阮栀言立刻答应下来。
窗外阴云密布,有风雨欲来的趋势,听着轰隆隆的雷声,她的心也沉重得像是拴着一块巨石。
阮栀言叹了口气,倒了一杯冰水,一口气喝光。
陈姨看到了,满脸担忧地看向她:“太太,您怎么喝冰水啊,先生看到了肯定又会生气了。”
“他这不是不在家么,”阮栀言抿了抿唇,“陈姨,您不说,我也不说,那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陈姨毕竟也上了年纪,话多,爱操心。
“太太,您可不能这么想啊,您现在年轻,身体素质好,喝冷的是没什么事,可是以后呢,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一身毛病就出来了,还有啊,您跟先生总要生宝宝的吧?总喝冰的会导致宫寒,到时候怀孕都遭罪。”
生宝宝。
好遥远的词汇。
“好,那我以后尽量克制自己。”
陈姨这才满意,又去给她切水果了。
可她就喜欢喝冰的,喝下去的一瞬间,浑身冰凉,头脑清醒得仿佛来自于另一个异世界。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地逃离痛苦窒息的环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自于贺浔州的视频电话,男人那张俊颜陡然出现在屏幕中,让她有种美颜暴击的感觉。
阮栀言微微偏了下头,生怕他发现她眼底情绪的不对劲。
“栀栀,我可能明天回不去了。”
这会儿下午三点钟,按照时差推算,瑞士那边应该是早上八点钟。
“你这是刚刚睡醒吗?”
男人笑了笑,将摄像头往下移了移,他西装革履,白衬衫扣得一丝不苟,清隽散漫的眉眼流露出丝丝笑意。
望着他规整的领口,干净斯文,透着淡淡的禁欲气息,阮栀言脸颊烫了烫。
贺浔州:“我已经处理了一个小时工作了。”
他的自制力和执行力真是一般人比不得的。
“对了,你刚刚说明天不回来了?”
贺浔州淡淡笑了笑:“今天的谈判不算很顺利,明天和明天可能还要再来一轮。”
“那如果谈判失败,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趟白去了?”
男人的声线低沉清冷:“不会失败。”
是自信笃定,是安然卓绝。
似乎这世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即使让他摘下天上的月亮,他也能轻飘飘答应下来。
“贺太太等我的好消息。”贺浔州勾了勾唇,唇角微微上扬,嗓音低磁清冽。
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了,阮栀言也莞尔一笑:“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对了,栀栀,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她想了一会儿,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之前我吃过同学给的巧克力,原产国是瑞士,不过我记不得是哪个牌子了。”
贺浔州耐心十足,如同诱哄一般:“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吗?”
“那个牌子口味很单一,只做纯黑巧克力,很小一块,像是泡泡糖外包装,上面画着燕尾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