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她做的(1 / 2)

秋水浑身一震,跪倒在地。

“我没有!”

怎么会这样?!

喧杂声起,秋水有苦难言。

只听“吱呀”一声,书房门开了。

楚鹤川背手站在门前,疏离沁凉的眼神从秋水身上掠过,添了一丝难掩的厌恶。

可秋水看不出来,甚至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少爷,有人陷害我!”

“我从未有过害您之心!那件寝衣,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我只是……”

她跪着往前挪,咸涩的泪浸入脸颊伤口,刀刮一样疼。

“侯爷,这是她送来的寝衣,经府医查实,布料和丝线里都浸染了毒药。”

“奴婢不过翻看检查了一下,便起了大片红疹,这衣裳若近了您的身,恐有性命之危。”

“她居心叵测,实不可留。”

苏嬷嬷压低声音,摇了摇头。

她在暗示。

这府上,无人不知秋水是孟氏的人,无论这件衣裳是她自作主张还是孟氏授意,在外人看来都一样。

那就是,孟氏要害他。

此事人人皆知,便足够了。

至于毒到底出自谁手,并不重要。

故而,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戛然而止。

不再查下去,一来能顺理成章除掉秋水这个心头患,二来还能让孟氏心虚。

“谋害家主,依照律法理当报官处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侯府生乱,惹人笑话。”

“既然这奴婢是老夫人院里人,那就送去芳庭园,随她处置。”

话落,秋水被两人钳住胳膊,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尖叫声越来越远,楚鹤川目光回收,落在了那个装着寝衣的锦盒上。

苏嬷嬷眼疾手快,挡住了他伸去的手。

“不可。”

“此物有毒,恐伤小侯爷贵体。”

他撇开苏嬷嬷的手,捏起了寝衣一角,“无妨。”

“可有查出这是什么毒?”

府医上前一步,“小的学艺不精,只能看出这衣裳被帐中香熏染过,若是少量,只会让穿戴之人迷情,暂时失去神智,可似乎又有药物加剧了这香毒,所以才会触之即起红疹,重者痛痒万分。”

这种加速毒效的药物,他极少见。

“什么药物?”

这药不是寻常物,他也拿捏不准,“像是凌风花粉。”

“凌风花?”

这花名,倒是让人熟悉的很。

巧的是,十几年前,他在将军府听到过。

久远的记忆冲入脑海,他仿佛看到儿时的宋妙元就站在他眼前。

她未褪去婴儿稚气的小手指着一株紫色香草,笑嘻嘻的问他知不知道这花叫什么。

他凑上前,紧接着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下意识的伸手,被她拦了住。

“不要碰,这花很脆弱的。”

“爹爹说它的叶子能挤出汁水来,可以让药效加剧。”

“还有花瓣,泡水后也能加速药效,边疆打仗有人受伤药物不足,都是用这个。”

这样奇特的花,以前他从没见过。

见他迷茫,宋妙元的小胖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安慰,“没见过就对了。”

“这是爹爹打仗带回来的种子,只有将军府有呢。”

只有,将军府有。

他蓦然回神,才发觉手上已经红了一片,出奇的痒。

这痒犹如万千只蚂蚁在咬着他,一口一口将他的皮肤吞噬。

“小侯爷……”

“快给小侯爷上药!”苏嬷嬷心急招呼府医,被楚鹤川抬手制止。

他眉眼间蕴着的痛意缓缓散开,疾步走了出去。

药是她下的。

为了扳倒秋水?

还是单纯的想要害他?

他不清楚。

楚鹤川冲进玉兰院,着实把宋妙元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