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没有了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沈秋年日后几乎无缘仕途,除非他愿意到边境从一个小兵做起,才有可能官复原职。
李君怡闻言,泪水涟涟道:“难道我儿便真的只能做一个平头百姓了吗?”
她用力地拉着宁良才的衣袖,声音嘶哑:“宁郎,秋年可是你的亲生孩子,我们不能任由沈玉寒拿秋年开刀啊。”
“我知道。”宁良才将李君怡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声音嘶哑,“只是如今此事皇上已有了定夺,我也不敢随意替秋年说情。更何况,也不知沈玉安是如何教养的孩子,他在朝堂之上,居然都敢向方清月动手。若不是我阻拦及时,恐怕还不止这一个后果。”
那会儿皇上的视线好似要将沈秋年当场乱棍打死一般,他也是毫无办法,才只能同沈秋年动手。
不然的话,恐怕是保不住沈秋年一条命。
“他也是实在生气,如今看起来,那沈玉寒和方清月私底下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儿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呢?”李君怡哭得伤心,半晌又恶狠狠地说道,“都是方清月那个贱人,她自己做了错事,我儿也不过是报复她几次而已,如何便闹到敲登闻鼓这个地步!”
她实在痕迹,咬牙切齿的,显得她脸上神情有些狰狞。
宁良才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沉冷:“是她先辜负秋年,如今又害得秋年被贬为平民。秋年定然会忍不下这口气,出手伤她。”
“不能再让她活着,否则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方清月自睡梦中醒来之时,隐隐约约感觉到房间好像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猛地一颤,下意识去摸被她藏在枕下的匕首。
沈玉寒说得没错,她状告沈秋年一事,几乎已经将沈家彻底得罪死了。即便有沈玉寒护着,她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安全的。
手镯睡下便不好携带,她只能用药淬了匕首放在枕头下,以防万一。
手指刚刚触碰到匕首,一个身影陡然朝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整个笼罩在其中。
熟悉的淡淡松香漂浮在鼻尖,方清月这才发现,进来之人居然是沈玉寒。
方清月抽回手,翻了个身。
沈玉寒嘴角勾勒出几分浅笑,喉间也带着笑意:“怎的,不打算同我以命相搏了?”
他方才便已进来,就是想看看方清月的警惕性有没有增强。没想到她的警惕性比他想象的要高许多,几乎他一进来,她便伸手去枕下摸索,估计是枕下藏着匕首。
“我可没什么兴趣跟王爷扮演恶霸强抢民女的把戏。”方清月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今日去做什么了?”
沈玉寒握住方清月的手腕,在她身旁躺下,轻轻地揉捏了几把她柔嫩的小手:“没什么,明日皇上大概会让我进宫一趟,到时候我需要向皇上请罪复职。所以得提前布置一下。”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想到驰风汇报的宁良才今夜的动向,认真道:“这几日,或许会有人来行刺你。我将安慰留在你身边一些。但就怕有个万一,你自己也要当心一些,不要被李君怡和宁良才伤到。”
“知道了。”方清月翻了个身,看向沈玉寒。
他身上还沾染着寒气,被屋内的热气渐渐熏蒸,松木香气渐浓,方清月没忍住,轻轻地抱住了沈玉寒的腰肢。
如今她已经知晓,沈玉寒重启旧案,势必也会成为丞相的眼中钉肉中刺。
“朝中风云迭起,你记得也要当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