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缩在角落,一句话也不敢说。
眼瞧着事情越演越烈,皇上冷声道:“够了!在殿中闹什么,当朕这里是菜市场吗?”
“今日朕的决定,绝无更改的可能。宫人赶紧将沈秋年赶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他这话冰冷至极,宁良才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能任由禁卫军和宫人将沈秋年拖走。
沈秋年被褫夺爵位一事,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京中顿时都为之震动。
当时沈秋年能这么快便得侯位,也是因着立了功。如今才过去多久,便被褫夺了爵位?
京中之人议论纷纷,消息自然是传到了李君怡的耳朵肿。
听闻此事之后,她一时间悲愤交加,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下朝之后,宁良才亲自押着沈秋年送往沈府,将他关在沈府的禁闭室里。
那里是先前老侯爷为了管教沈玉安兄弟特意盖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扇门和一扇小窗户。
除此之外,只有一张硬邦邦的木床和一盏灯,别的根本没有。
宁良才将沈秋年塞进去,又吩咐丫鬟关了门。
他先前偶尔也会来摆放沈玉安,和沈玉安极为熟稔,是以他的吩咐,丫鬟们也是照做的。
等沈秋年被关起来,宁良才才松了一口气。
他听下人说了李君怡昏倒的消息,却也不敢直接去看李君怡。
方清月被公公送回院中之时,才发现沈玉寒的身影早就已经不见了。
她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失落。
虽然知晓她必不可能成为沈玉寒的妻子,但对于他的不辞而别,她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这种失落并未维持多久,方清月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
沈玉寒既然已经离开,床上的被衾都要重新换过。方清月将床上的铺盖全部揭下来,正准备抱到院中之时,一张纸从桌面上飘到了她的脚边。
她将被褥放在一旁,拿起纸,发现是沈玉寒留给她的。
“你的事情已了,李君怡和沈秋年无心再针对我。过了今日之后,皇上应当会让我官复原职。沈秋年因你而失去爵位,沈家一家势必都会将你看做是眼中钉,肉中刺。我将暗卫留下护你,若是有事,便喊冬青。”
他写得不多,字里行间却写满关切。
方清月心底发软,唇边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日落西山,四下无人,李君怡谨慎地扫了一眼周围,未尝发现有人跟踪,才小心翼翼地踏入祠堂。
宁良才此时已在这里等她,瞧见她过来,没忍住长长叹一口气道:“方清月会到大理寺去敲登闻鼓,恐怕是沈玉寒故意为之。秋年除了这般大的事,我们便无心对付他了。”
褫夺爵位,贬为平民,听起来也不过只是失去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