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真是可悲。
她这辈子都不要做这样摇尾乞爱的事了。
而白霄也有些黯然,原来当年母亲真的是自愿抛弃他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粗糙有力,满是练武留下的老茧,又看了看白若离看似素净的鞋子上缀着的南海珍珠,那是只有贵族才能拥有的珍宝,心中暗生惭愧。
京城之中的日子定然是过得很好很好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宁愿火烧油煎也不愿走,他见白若离可怜就想带人走,实在是太过轻狂。
自己这寒酸模样,又是土匪身份,舍了全副身家也不过在摄政王手底下当个小兵小卒,如何能给妹妹撑腰?
当年娘亲不要他,转而做了白家的小妾,总归是有原因的。
想通之后,他的态度缓和了下来,他轻声问道:“刚才的话是我说错了,我是乡下人,不懂事,想对你好,却用错了方式,还请姑娘见谅,不过若是你有什么能让我帮得上忙的事,尽管提!”
白若离打起精神问道:“白大哥,你究竟与我母亲有什么关系?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情?”
白霄眼也不眨便道:“我乃江南白家的世仆,因为勤谨护主得了白家赐姓。原本觉得你过得苦的话,就尽最后一次职责带你走,但听了你说的话才发现自己能力不够,所以往后,我就守护在你身边即可,不过……”
他又摆出平时那副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你们江南白家早就完蛋了,否则我也不能沦落到土匪!如今保护你,全凭良心,你可不能真把我当奴才使唤啊!”
白若离闻言,不禁噗嗤一笑,这才觉得气氛轻松了许多,白霄不再是那样苦大仇深的模样。
白霄问:“你在寺庙里头除了没吃没穿以外,可还有什么困难吗?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啊?”
白若离想了想,道:“说不无聊是假的,不过你来了,就多了几分趣味,而且常常有人刁难我,倒也算得上是一种趣味吧。”
白霄汗颜:“被人刁难,哪里算得上是玩儿呢。我这人别的不会,就会些雕虫小技,你若觉得无聊,我就教你几招游戏,也好打发时间。”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枚特制的小棋子,摆出了一副棋盘:“这是一种叫做‘棋逢对手’的游戏,规则简单,但变化无穷,我们可以对弈几局。”
白若离好奇地凑过去,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问道:“这棋怎么个玩法?”
白霄耐心地解释道:“棋盘分为两方,一方执黑,一方执白,轮流落子,目标是将对方的棋子困死,无法动弹。你看,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几个棋子,示范着如何布局。白若离看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便学会了基本的玩法。
“这游戏倒是新奇。”白若离笑道,“不过,白大哥你可得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惨。”
白霄哈哈大笑:“放心,我会让着你的。不过,你也得认真学,输了可别哭鼻子。”
两人便在洞中摆开棋局,你来我往,厮杀得不亦乐乎。
这时,两人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低低的谈话声。
白霄脸色一变,急忙对白若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静静地听着洞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