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人报道:“夫人,是姥爷派人把花嬷嬷给拉出去,怕是被二小姐抓住了机会告状,所以才要秋后算账惩治花嬷嬷呢!”
“我女儿刚保下来的人,要是被她一个庶女轻轻松松翻案,我这当家主母还要不要做了?!”赵氏听得又气又好笑,“赶紧替小姐梳妆,梳个温婉大方的,等会好好过去,殿下与老爷两相对照,管她白若离如何妖艳,旁人一看便知她是个肚子里头只有算计的草包!”
前厅之中,白尚书威严地坐着,面色沉凝如墨。
萧玉绝抱着白若离,目光如刀,直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花嬷嬷。
他轻描淡写的敲着椅背:“若离,是这个嬷嬷胆大包天,趁本宫出京的时候谋害你吗?”
白若离一大早起来就被拉过来升堂,其实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坐在萧玉绝腿上,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一听萧玉绝的问话,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殿下,就是她,当时人证物证俱在!”
萧玉绝道:“岳父大人,这嬷嬷竟敢对若离下手,其心可诛。今日若不严惩,日后还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来。”
白尚书沉声道:“殿下所言极是,这等恶奴,留之何用?”
他挥手示意,立刻有家丁上前,将花嬷嬷拖了下去。
等赵氏和白清微匆匆赶来时,花嬷嬷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石板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赵氏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白清微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看着花嬷嬷,慌乱极了想要上前,但又怕奴仆的血会染湿自己的衣衫。
白尚书看似十分公正的说道:“夫人,您虽然一向宽仁,但这奴仆确实不能够太过骄纵,何况已经惊动了殿下,今日之事,你有何话说?”
短短数息之间,赵氏已经理清了情况,心中暗恨白若离的恶毒,面上却附和道:“老爷常说慈不掌兵,如今我确实是因妇人之仁而犯错了,花嬷嬷之事,我定会彻查清楚,给殿下一个交代。”
白清微此时也回过神来,虽然惊骇于花嬷嬷的惨状,却她知道这是她表现的机会,不能让白若离抢了风头。
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爹爹,花嬷嬷虽是我身边的人,但女儿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她的罪行,我绝不姑息。请爹爹允许我亲自审问,我也定会查明真相的。”
白尚书点了点头,他看向萧玉绝,眼中带着询问。
萧玉绝敲了敲桌子,倏然勾唇,直直看向赵氏:“既然岳母大人和皇子妃也这么认为,那本宫也就不顾忌了,来人——”
墨酒呈上一叠供词,交给白尚书。
白尚书才看了几行,脸色就已经铁青,因为这居然是白家下人供认赵氏虐待白若离的文书!
失火当晚,确实有几个下人无故失踪,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被当做了旁人的把柄。
“殿下查我白家?!”若说方才只是小打小闹,此刻他却是真的动气了!
萧玉绝的语气毫无波澜:“岳父此言差矣,只不过是有奴仆主动供认,所以,我也来瞧瞧供词的真假,要知道这些供词,如果不是我拦着,那恐怕已经到了御前,白家的立身之本顷刻之间就要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