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戚容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再给了蒋庆三下。
蒋庆是家里的幺儿,自小娇生惯养,这一下冲击太大,他受完最后一下戒尺,竟就地晕了过去,惹得学子们发出一片耻笑。
“好了,惹事的人已受到了惩罚,沈松,以后万不可鲁莽行事,知道了吗?”
纪戚容命人将蒋庆抬走,沈东宇他不敢教训,于是又拿出山长架子对着沈松不痛不痒地训诫了几句,这才背着满背冷汗离开。
沈东宇无心参与辩论了,陶秦匆匆上前询问,他也只是敷衍了几句,随即便赶紧朝着沈拂烟所在的地方走去。
沈松在后面见他神色匆匆,心生疑窦,于是也抬脚跟了上去。
沈东宇来到一僻静之处,只见沈拂烟独自站在那儿赏景,像是专程在等他。
“姐姐!”
他快步迎上去,语气中是满满的喜悦与轻快。
沈拂烟听到动静回过头,看着比上次略略长高了一些的沈东宇,微笑着朝他招手:“东宇,刚才可真够威风的啊。”
沈东宇在她面前全然卸下了一身老成与沉稳,显出几分少年的意气:“我瞧到姐姐在后面,就知道此事定是姐姐帮了我,否则以那纪山长惯来偏袒王方蒋庆的习性,断不可能折回重审此事。”
沈拂烟挑了挑眉,替他拂去肩上的灰,笑吟吟地问:“若我方才不在,你岂不是要吃个哑巴亏?那禁闭室可是人呆的地方?你一声不吭就准备去了?”
沈东宇青涩地低头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方才我胸中有成算,以前王方蒋庆总爱纠缠我,我提前与陶秦讲过,若哪天我被他俩害了,陶秦会帮我差人去公主府报信。”
他其实都安排好了,所以在知道要入禁闭室后,并未过多挣扎。
反正纪戚容的心是偏的,挣扎也无用。
“你这小子,头脑灵活了不少啊,”沈拂烟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髻,见他佩戴着自己之前买的锦囊与玉饰,整个人比起之前堪称容光焕发,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那纪戚容怎会如此偏袒那两个蠢货?王方与蒋庆在帮他做事还是什么?”
她提前查过,王方蒋庆家都是小官,与纪戚容也无交集,但今日看出纪戚容对这两人十分容忍,甚至有些照拂纵容的意味,沈拂烟不得不往深了想。
沈东宇摇摇头:“不知,只是陶秦告诉我,纪山长偶然会叫蒋庆吃饭,不过以前他曾当众夸奖过蒋庆的策论写得好,不知是否是因为欣赏蒋庆的才学。”
沈拂烟在心底冷笑,纪戚容那种汲汲营营的人,怎么可能真心欣赏学生?看来王方只是附带的,蒋庆才是和纪戚容有关系的那个人。
这种黑暗的事她点到为止,并不和沈东宇细说,而是笑了笑,转移话题:“怕是如此吧,不过今日我出面,纪戚容往后应该不敢再随意动你,往后你在书院中该硬气时就硬气,有姐姐在你身后,知道了吗?”
她拍拍沈东宇的背,沈东宇十分听话地点头:“姐姐最好了,姐姐今日不是和裴都督一同来的?怎么未见都督?我还想带着你俩在书院里参观参观。”
沈拂烟心底柔软一片,正要开口,突然目光一厉,看向沈东宇来时的那条路:“谁在那?”